姜寶梨攥住了他的褲子,拉出了褶皺:“仁瑞醫療的專案,可以還…還給沈毓樓了吧。”
說完,她將撿回來的那顆橘子…顫顫地遞了過去。
剛剛溺水昏迷的時候,她都緊緊地攥著它。
為了他,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司渡看著那顆濕漉漉的橘子,倏而,他臉上綻開冷笑。
拍了拍她的臉——
“我只說考慮一下,現在我考慮好了,我不想還。”
說完,丟開她,拂袖離開。
看著男人冷酷的背影,姜寶梨用力地嗆咳了幾下,破口大罵——
“混蛋!”
“司渡你媽的!”
……
姜寶梨全身濕透地走出了游泳館,風一吹,冷得直哆嗦。
是夜,她便感覺全身軟綿。
發燒了。
休頓的女生宿舍是雙人間。
不過,她室友和她一樣,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自己家裡,只有學院有晚課的時候才會在寢室留宿。
姜寶梨燒得迷迷糊糊,跌入一個又一個的夢境,很想醒過來,可是被夢魘住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但姜寶梨實在沒力氣去開門了。
過了會兒,宿管阿姨拿著鑰匙開了門,沈毓樓大步流星走進來,輕輕拍了拍她昏迷的臉龐:“梨寶…”
摸到她滾燙的額頭,沒有反應。
沈毓樓從六點就給她打電話,沒人接聽,他便一直打一直打。
姜寶梨手機裡,已經幾十通未接來電了。
後來聽人說,她又去找了司渡,沈毓樓的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
就算是養了這麼多年的貓兒,出點兒事,他也會心如刀絞。
更何況她是活生生的人,是唯一對他真心以待的人…
沈毓樓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柔聲喚她的名字:“梨寶…聽得到嗎?”
如果姜寶梨能聽見他的呼喚,大概心都會融化了吧,可惜她燒得快昏厥了,什麼都聽不見。
沈毓樓立刻打橫抱起了她,對宿管阿姨說:“我先帶她去醫院了。”
宿管阿姨連忙點頭:“好好,快去吧。”
沈毓樓抱著姜寶梨,心急火燎地沖下女生宿舍,上了車,對司機吼道:“去醫院!快點!”
不遠處,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一棵大槐樹的陰影裡,司機回頭看向那個臉色低沉的少年:“少爺…要跟上去嗎?”
司渡沒有回應。
片刻之後,等沈毓樓的車開遠了,他才淡淡道——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