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有專門的衣帽間,衣帽間有一間教室的大小了!
衣帽間正對面便是浴室,步入式,一個幾乎可以容納四五人的下沉式浴缸,還有整面大鏡子,沒有任何洗漱用品。
姜寶梨猜測這些東西都有專門的傭人收撿,房間可以永遠保持一塵不染,井井有條。
至少,沈家就是這樣的。
她本來只想小坐休息一下,等死變態回來,親眼看著他刪掉影片,然後離開這裡。
永遠,永遠不要再和他發生任何交集。
但衣服又潤又濕,貼在面板上癢癢得難受,衣服上還有大灘的狗血,血腥氣燻得她直犯嘔。
看著這偌大的高階浴室,旁邊置物架上已經貼心地為她準備好了幹淨的居家衫。
不用白不用,她可不是那種沒苦硬吃的人。
她要穿漂亮的裙子,吃可口的美食,享受她夠得著的一切。
她將浴池放滿了水,開了最大的波浪按摩,美美地泡了個熱水澡…
洗完澡之後,感覺滯重的身體瞬間清爽了,潔淨了。
吹幹淨頭發之後,她走回房間。
光腳踩在松軟的羊羔絨地毯上,腳丫子深深地陷入了軟毛之中,每一步都像踩在綿密的泥漿裡。
小時候姜寶梨趁著退潮去小漁島西面的灘塗沙地抓沙蟲賣錢,那沙子,就和這羊絨地毯一樣綿軟。
洗過澡,睡意便湧了上來。
房間裡可以休息的地方,一是落地窗邊的木質單人沙發,二是正中間的深灰色大床。
姜寶梨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躺進床裡,瞬間便凹陷了進去,彷彿跌入了棉花糖做的雲朵之中。
真舒服啊。
做個有錢人,真好,時時處處都能感受到的極致身體享受。
她在沈家雖然住不上這麼好的大房子,但總算有自己的房間,房間也很漂亮,午後會有大片陽光透進來。
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以前的貧窮生活了。
所以無論如何,姜寶梨都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留下來。
在司渡這個死變態的家裡,她不敢真的睡覺。
告訴自己,只是閉上眼,養養神,休息一下。
沒多久,便一去不複返地陷入了深度睡眠。
深夜一點,司渡睏倦地回了別墅。
剛剛實驗室樣本出了問題,和舅舅一起從生科樓出來,轎車經過梵因道十字路口,一輛酒駕大貨車撞了過來。
車撞在左側,右側的司渡輕傷,去醫院簡單處理了一下膝蓋關節擦傷和左胸口的玻璃刺傷。
而他舅舅還在搶救,沒有脫離危險。
司渡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去回形酒櫃吧臺邊,給自己倒了杯澄黃的伏特加。
一飲而下。
酒精刺得他喉嚨辛辣。
他胸腔裡翻湧著興奮,但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感覺。
做完這件事,他以為自己會開心,但實際上,並沒有。
快樂,悲傷,痛苦…什麼都感覺不到。
他覺得自己就像鐵籠子裡的狗,除了低階的身體感官享受,什麼,都感覺不到。
因為受傷的緣故,不能碰水,他進負一層的實驗室工作間簡單給自己消了個毒,然後回三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