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若秋波含碧水,膚白更甚林間雪。腰肢纖細,胸脯鼓鼓囊囊。
誰人見了不得嘆一聲尤物?
虞明窈這三年幾乎未出門。
可盡管這樣,她的名聲還是傳遍了整個蘇州府。偶爾知府夫人興致來了,硬要邀上她,來給其他貴婦人顯擺。
她又不是個張揚的性子,能不去就不去,結果一來二去,反倒名聲更甚。
有段時日,宅子外惹了一大夥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直攪得人不得安寧。
好在,在她正打算軟的不行來硬的時,這夥人被不知哪冒出來的仇家,套麻袋打了。
真是大快人心!
她一想到這就嘴角含笑。
施羅氏見她這般表現,還是不死心。
“真沒有?”
虞明窈見她這幅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依舊笑笑:“這其中,可有哪一個,能比得過裴尚或者謝世子?”
這話一出,施羅氏啞口無言。
說到裴尚,虞明窈思緒不覺恍惚起來。
去年開春那會,她遠在蘇州,都聽聞京都變故。皇位更疊,浮屍百裡。
擁正統派裴家首當其沖。
她雖知曉裴尚定能擔當大任,可她還是免不了牽掛。
對了,這裡又要說起一個故人——裴玉珠了。
虞明窈是真沒想到這人這般大膽,竟然敢隨隨便便,牽扯到滅九族的大禍中去。為了一己之私,罔顧人命。
程青把這人臨終前的瘋言瘋語全都說了。
什麼她才是最終的世子夫人,自己不過是個沒福氣的短命鬼。
這人攀上皇子,竟也只是為了除去自己,這麼一條命而已。
何其可悲啊……
虞明窈斂目,腦中憶起裴尚那張滿是風塵的臉。
在與謝濯光的聯手下,裴家的事,有驚無險。
他去參軍了。
邊疆,最苦寒那地。
那日,這人家門都未入,就站在虞宅門口,匆匆說了兩三句話,與自己見了一面而已。
一身緋衣、無盡風流的少年郎,身穿盔甲,去從軍了。
謝濯光仍在京都。
謝國公府,更是風頭正盛,當今最炙手可熱的勳貴之家。
她知他亦如履薄冰,但兩人這樣,就很好,她已不再盼著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