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
他指腹停在她細嫩的臉頰處,冰涼的眼淚,一滴滴掉落在他敞開的胸膛上。
她痛心,他的心,更是。
如受傷小獸一般嗚咽的隱忍哭聲響起,裴尚手輕輕撫著懷中人兒的發。他受不了,他要告訴她,關於這一切,他一定要告訴她!
“你聽著,窈娘,我……”
裴尚欲將一切託盤而出的煎熬,還未說出口,就已被虞明窈堵在喉中。
柔軟溫熱的唇迎了上來,她用一種獻祭的姿態,將自己獻了上去。
終於吻到想要吻的人了,終於知道心儀的人,是什麼味道了。
唇齒交纏的剎那,虞明窈心酸得簡直想落淚。下一息,她那些紛繁的思緒,全被強勢的掃蕩,吃了進去。
她沒空多想了。
裴尚本不想這樣的,觸到女子顫抖又堅定的唇時,他第一反應,就是後退。心口那頭野獸,已經被關了太久太久,容不得這般撩撥。
可他越退,她落在他胸膛上的手就越緊。不管不顧纏住他唇齒不放的她,身子都在隱隱顫抖,指甲因緊張幾乎扣進他肉裡。
裴尚呼了一口氣,反被她闖進來更深。
她嘴裡,是如同她本人一樣的清新香甜,像是春日最晶瑩的玫瑰露,又像是秋日讓人易醉的果子酒。
裴尚越尋越深,攬過她腰肢的手,開始順著她的背脊,在她的腰線上侵巡。
男子帶著薄繭的大掌所到之處,掀起一陣陣酥麻、熱意。
虞明窈已經全然癱在裴尚身上了。
剛開始裴尚過來,為她緩解雙足抽筋的症狀時,那時她一半身子,靠在他胸膛處,腰背側面與他挨著。
但當她按住他的胸膛,將自己送上去之後,她的上半身,除卻腹部隆起之處,其餘部位,全與裴尚緊緊貼在一起。
她能感受到他身軀的矯健硬朗,能感受到他每一個毛孔散發的熱意。他與她相比,是那樣富有力量,她沉醉不已。
在這場由她挑起來的戰鬥,她節節敗退,可虞明窈心甘情願,喜不自勝。
裴尚是在虞明窈“哎呦”一聲,撫住自己凸起的小腹時,才察覺到自己做得有多過火。
縱如此,他還是含住她的唇,狠狠嘬了幾口,這才放開。
萬籟俱靜之時,男子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要記著,你是我的妻。”
裴尚有一下沒一下撫著虞明窈柔嫩的側臉,以指為梳,梳著她冰涼柔順的發。昏昏暗暗的月色下,她的身軀像是鍍上一層神光。
兩人並肩躺下,用著同一個枕。
裴尚將枕頭擺正,躺下時,聽到虞明窈如釋重負。他什麼都沒說,他想做的,能做的,有太多,都需要她恢複記憶後才能做。
到時,不管她對肚子裡的小崽子,是何看法,他都要囚住她雙腿,將她整日弄得下不來床。
不就是那事?他可以同她做一輩子,才不關那個該死的姓謝的事。
他一定能將這人,從窈孃的記憶中抹去的,一定!
溫柔又細致的安撫下,虞明窈闔上雙眼,再度進入夢鄉。睡著的她不知,身邊那個眼神幽深的男人,是怎樣託著腮,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了她一夜。
這夜過後,兩人親密了甚多。
除了桃嬸子偶爾來看兩人,會投來複雜的眼神,其餘人對這小兩口感情甚篤的模樣,都羨慕得很。
裴尚還是會拒絕與她同床,但他拒絕之後,會來床前,將她哄睡自己才去睡覺,因而,虞明窈雖有時還會有點不得勁,可畢竟兩人吻都吻了,已經進了一大步了。
這種舉止,是現今的虞明窈,能做到的最出格、最親密的舉止。
日子不急不緩,又過了幾日。歲月靜好,不疾不徐。虞明窈的平靜,直到撞見裴尚自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