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兄長,這世上最疼我的人,知道你做了這等缺德事,不揍你揍誰?”
話落,謝濯光咬住她瑩白的臉頰,身子,也沉了下去。
令人面紅心跳的動靜,很快在這房中響起。
直至暮色四合,才漸漸將歇。
在這場酣暢淋漓的歡愛中,虞明窈最後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她側身闔眼打盹,那雙有力的手臂,還緊緊箍住她的腰,男子散發著熱意的胸膛,死死貼住她後背。
她都已經快要睡著了,這人還像守著個寶物似的,吻她的背,她的肩,她散在身後的發。
虞明窈氣得給了後邊一肘:“你還讓不讓人睡覺?”
恍惚間,她聽到一聲又輕又低沉的男聲,落在耳側。
“好了,不打攪你了,快睡。”
醒來用晚膳,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虞明窈蹙著眉,臉上全是不耐煩。
“湯藥呢?縝密如你,不要跟我說,你沒備那藥?”
一句話,掀開兩人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虛假溫情。
今日理直氣壯了一整日的謝濯光,在虞明窈這個滿是嫌惡的眼神裡,敗下陣來。
他不知,原來妻子不肯孕育子嗣,會這般難受。
盡管,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素來挺拔如青竹的人,挺直的背脊,終是彎了下去。
虞明窈卻瞧得嘴角直往上昂。
真快活,她終於能從謝濯光身上,得到報複的快感了。
可縱她這般,謝濯光能感受到的,怕是連她的十分之一,都不會有吧?
上一世,她滿懷希冀,想著為他生兒育女、想延續兩人共同血脈,七年,他給了她一場夢,可讓這場夢碎的劊子手,也是她的枕邊人。
謝濯光,好狠的心!
她抿起唇,聲音似倒春寒一般。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湯藥,你備了沒有?”
偌大一個屋子,一下寂靜蔓延,空氣中,滿是劍拔弩張的意味。
再抬眸時,謝濯光雙眸通紅。
說實話,若是往日,他這模樣,倒還有幾分看得過眼,但再清俊的男子,頂著這張滿是淤青、紅腫痕跡的臉,也不會賞心悅目到哪去。
虞明窈是真只覺惡心。她斂下目,一絲多餘的神情,都不願給這人。
謝濯光也立在那,兩人沒一個想較勁,可這紋絲不動的架勢,說沒有較勁,誰信?
虞明窈望著屋頂的雕花房梁,漫無邊際的疲倦又漫了上來。
“夫妻一場,我過往從未問過你,不想要子嗣,究竟是因著什麼。我隱約知道,婆母是生子而死,可我不知,竟給你帶來瞭如此大的陰影。”
“你明知道虞家就我和兄長兩人,兄長又沒成家,這個孩子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還是因著心頭那根刺,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