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守衛一旁吃飯之時,裴尚半坐在牆角,眼眶通紅。
他不能停,一停虞明窈的呼喚、求救聲,就會從他腦子裡傳出。他想她想得簡直都要瘋了。
不管她遭遇了什麼,他只要她人好好活著,其他什麼,他都可以不計較。
所以,人在哪呢?
裴尚垂著頭,手將筷子攥得緊緊的,眼淚從空中墜落,全掉在飯菜中。
李慶望著眼前丁點沒動的飯菜,小心小意向他看去。
“公子,您多少吃一點,就算是虞姑娘知道了,看到您這般她也不忍心。”
“再說,現只是沒有訊息,又不是真出了什麼事,你若是將自己折騰倒了,那誰來護著虞姑娘?”
李慶一句話,將裴尚點醒。
對,他不是一個人,他現在是成了家的人了,得為妻兒著想。
裴尚舉起筷子,使勁朝嘴裡扒飯。
他向來吃相優雅,哪這麼狼吞虎嚥過?李慶見他吃得直噎,心中也不得勁,忙將竹筒中的湯,遞了過去。
“府中可有異樣?”
裴尚垂眸問道。
“府中倒還好,就是聽聞老夫人,今朝身子有些不適,其他人還好。對了,”李慶說到這,又補充了句:“碧珠姑娘也過來問候了。”
“碧珠……”
一提起碧珠,裴尚卻不知為何,腦子裡一下浮出那人的身影來。
他渾身一凝,突然跟想到什麼似的,聲音一澀:“謝世子……謝世子,可有說什麼?”
李慶眉頭一擰。
“這奴才也不清楚。不過……昨日您迎親回來之時,我那會留心著,沒在喜宴賓客中看到謝世子。他似是提前走了。”
“不過……從昨兒那會到今兒,確實沒有見謝國公府的人,過來慰問。”
李慶說到這眉頭一皺,他也發現了不對勁。
“呵呵……”
裴尚笑得滿臉苦意。
都說他是謝濯光唯一的摯友,謝濯光又何曾不是他這些年來,唯一真正交心的人?
他懂謝濯光,謝濯光懂他。
那自然……能在京都這地,神不知鬼不覺瞞天過海,做出這等事的,只有……他這摯友了啊!
裴尚笑著笑著,眼淚直落。
窈妹妹……原來,讓你遭受這等禍事的,是我……
裴尚笑了好一會,淚意才止住。他似是又找回了主心骨一樣,將淚一抹。
“走!去謝國公府,我倒要看看,他肚子裡在賣什麼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