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應承賭局,不過是為出一口氣,她不願意見著兄長那麼委屈。
昨日騎射那一攬,自己緊緊攥住了兄長冒著熱汗的、燙乎乎的手。
這已經夠了,此生,她已心滿意足。
今日不管範老夫子說的是她,還是他人,她都可以如江上白發漁樵,笑看秋月春風。
“謝濯光,甲等上中。”
“裴連珠,甲等下下。”
眾人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虞明窈,甲等上上。”
話音落地,全場震驚,鴉雀無聲。
虞錦年的嘴,張得能塞進去一顆雞蛋,他想到了自家妹子厲害,但他沒料到自家妹妹能這麼厲害!
勝過那個傲的跟孔雀似的、鼻孔朝天的裴連珠不說,居然連謝世子也勝了!
哈哈,不愧是我的妹妹!
他剛準備道賀,就聽得前邊傳來噼裡啪啦桌椅倒地的聲音。
“夫子,我不信!您是不是看錯了?”
“她一個鄉下破落戶,怎麼可能比我們精心教養的京都兒女厲害?”
裴連珠氣得臉通紅,手指虞明窈。
“是啊是啊……”
臺下有人搭嘴道。
範老夫子冷覷這一切。
“既然有惑,為師自當解惑。你若不服,稍後休憩,清風會將你倆的試卷,放於一起,交於大家評判。”
“但同時,你不敬師長,也應受罰,罰你抄《弟子規》一百遍,禁足七日,你可服氣?”
裴連珠昂起頭,“只要夫子不徇私,我自然服氣。”
鬧劇落幕,時間也在眾學子的望眼欲穿間來到課間休憩。
範老夫子一出學室,裴連珠瞪了裴碧珠、虞明窈幾眼後,立馬招來丫鬟與她同去看榜。
其他下了注的,哄鬧著欲叫上裴尚同去。
裴尚滿臉不耐擺擺手,偌大的學室,瞬間就只剩稀稀拉拉幾人。
他剛想起身,再問問虞明窈退學到底是何情況,就見虞明窈對著虞錦年招招手。
“兄長,我們同夫子去說聲吧。”
兩人身影一離去,裴尚更加如喪考妣。
完犢子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