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芝輕輕點頭道：“只有這個了。”
胡大夫說：“聞起來倒是普通的薰香，不過……”
他拿到門外，藉著明亮的日光看了看，從那薰香之中挑出一根紅絲來。
“這種花……”大夫呲了一聲，又忙回到桌前，在湯水中攪動起來。
羨魚說：“您看這一碗吧，這碗濃稠一些。”
另一碗是羨魚讓廚房給自己準備的，是那個叫紅繡的女人用剩下的湯，湯裡還有熬湯的食材。
大夫一眼就看到柿子蒂。
這碗羹湯之中，根本就用不上柿子蒂，就說怎麼又在補腦健體的湯裡加入柿子蒂呢，原來原因在這裡。
胡大夫摸著鬍子嘆息一聲，說：“加了柿子蒂的湯，再加上你晚上燃這種香的習慣，那就是害你不孕的毒藥啊！”
“啊……？大夫，這個……”婁緒寧一臉的不敢相信。
真的是因為毒藥，才害得他們成親這麼久了，沒有孩子？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正在科舉，壓力太大，心思也不在孩子上。
胡大夫說：“這種薰香煙柳巷都有，只是摻雜在了普通的薰香裡罷了，要是燃起來，那氣味應該還是很明顯。煙柳巷的生意，正是這種薰香加柿子蒂，看來，婁公子不去那種地方。”
一屋子裡的人面色慘白。
大家沒有心情去管婁緒寧的為人如何，可是這毒……婁夫人要害她，卻用上與妓院一樣的手段，她是什麼意思？
侮辱莫家的小姐是妓女嗎？
“婁緒寧！”羨魚一嗓子喊得他全身一震。
“你老媽簡直太過份了，這事兒完不了，我可不會顧及誰家的臉，管你要不要來年春闈，我只知道，莫家的小姐在你家受了侮辱。你們家不願意她生下孩子，你可以管好你的下半身，可你們家卻用對付妓女的方式給她避孕。”
沒有那個女子能罵出這樣一番話來，何況是高門貴女。
這樣的話，直接將婁緒寧罵懵了。
“我……我們……”到底是誰給下的毒？至少要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啊。
不過，羨魚就是想趁熱打鐵，並不想與婁家人周旋。
這樣的事，再怎麼查也查不到婁夫人的身上，因為婁家還要臉面。
到時，就算婁夫人自己不拉替罪羊，也有人幫她找好替罪羊。
如此，解決不到根本問題，再有下一次，說不定事情會更加嚴重。
婁夫人不喜歡莫雲芝，這家是婁夫人在當，她防不勝防。
羨魚冷色道：“我知道你娘眼光高，一直看不上我們家雲芝，可是這婚事你們家還是定下了，沒有人逼迫你們。既然娶了雲芝進門，她沒做錯什麼，你們就應該好好對她，而不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對付她。
她嫁到你們家，孤苦伶仃的只有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你們這麼多人？是不是再過兩年，你們就能以七出之條休了她？你們家是保住了顏面，可是她這輩子就毀了。我們莫家嫁出好好的一個姑娘，毀在你們婁家，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好自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