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臨淵那個慫蛋,氣得跑了,跑了幾天,還原諒了他們。那是因為如你所說,他與他們有親情,他們對他好。可是我呢?我憑什麼要原諒他們?他們誰對我好過?誰不是一心想要消滅我?”
“你就是……”
“別給我提你就是莫臨淵這幾句話,我已經聽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不信你,而是……即便我就是莫臨淵,那又怎麼樣?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我自己的記憶,我與他不一樣,也不想同他一樣。小魚,你不知道,在我這次清醒後,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做同一個恐怖的夢。”
“什麼夢?”羨魚小聲的問。
莫小林深吸了一口氣,說:“夢到一個漆黑的屋子裡。”
他指了指接近屋:“就在哪裡,他們在哪裡開了一扇小小的窗戶做為通風口,他們將我關在那個屋子裡,身上綁著繩子,還像對付妖怪一樣在我的身上貼滿符咒,就連睡覺都不會將我放下來。
莫巖柏,那個爹,每次進來的時候,都會指著我的鼻子罵一通,我聽不見他罵了我什麼,我只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他們這是在對付我嗎?他們是在對付厲鬼知道嗎?你說,我這個夢代表著什麼?”
藉著燭光,羨魚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羨魚自然知道那代表著什麼,莫臨淵的記憶中空白的那一幕。
莫臨淵說過,他每次醒來,都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裡,身上貼滿符咒。
“你跟我來!”羨魚將莫小林拉出了房間,到了這所院子最偏僻的角落。
那裡有一個房間,正在莫臨淵被那個叫仉珞的道長帶去作法的房間。
漆黑的屋子,接近房頂的地方才有一個小窗戶。
她聽到莫小林的描述,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地上。
這個房間的門是鎖著的,不知道是誰鎖的,也不知道鑰匙在誰哪兒。
羨魚說:“你能開啟嗎?”
一個大鐵門,非常結實,這間屋子的牆壁也非常結實。
這是特殊建造的。
唯一的突破口,大概就是這把生鏽的鐵鎖。
莫小林捏著鐵鎖試了試,轉身出去。
沒過多久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二錘。
這一錘子下去,那鐵鎖的鐵鏈子就掉了。
兩人推開沉重的鐵門,進入那屋子裡。
屋子裡漆黑一片,羨魚點燃一盞油燈,問:“是這裡嗎?”
莫小林站在屋子的正中央,轉身看了一週,輕輕點頭,“對,就是這裡。”
那個可怕的夢,就是這裡。
日夜不停息的恐懼,佔據了他整個夢境。
他莫小林什麼都不怕,就怕的就是這封閉的空間,沒有日夜的折磨,直到他失去意識。
可是等他再醒來時,他又會被人綁在這裡。
或許莫臨淵扮作莫小林,一開始是裝的,可不知何時,他為了擺脫這種封閉的懲罰,將這段痛苦的記憶隔離起來。
他想起了那三年裡所有的事,唯獨屬於莫小林的那些記憶,被關在這間漆黑的屋子裡,他再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