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巖柏嘆道：“這又是何必？祖父已經老了，沒有幾年好活。”
“他這樣的人，還想壽終正寢嗎？”她冷冷的說。
莫巖柏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端走了那隻空碗。
又過了一天，莫臨淵再次去見母親。
竇婉迷迷糊糊的念著小兒子的名字，看著莫臨淵逆著光靠近自己，她以為見到了自己的小兒子。
她蒼白的臉上，掀起了笑意，向他伸出手道：“小林，小林來了是不是？小林來看娘了！”
莫臨淵全身一震，雖然被母親認錯了，可他還是很開心。
任由母親撫摸他的臉，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母親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接近過母親了。
可就在這時，竇婉認出了他，一把將他推開，怒道：“你來做什麼？你走，我不要見到你。”
莫臨淵很傷心，不過他沒有哭鬧，轉身離開了母親的屋子。
從那天起，莫臨淵開始對著銅鏡做一些奇怪的動作。
他開始回想莫小林的喜歡，回想莫小林說話的樣子，見到孃的表情，他生生的讓自己活成了莫小林。
當他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莫小林後，他再次推開了母親的房門。
屆時，母親已經病了很久，每天都有喝藥，可是不見起色。
“娘，小林來看你了，我再也不要離開娘了。”這樣的話脫口而出，莫臨淵沒有感到半分不適，這一刻，他似乎已經變成了莫小林。
“小林？”竇婉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看到這穿得破破爛爛的人，還有那語氣那神態，似乎真的見到了小兒子一般。
不對，他已經死了，她親眼看到的呀。
“你……你是誰？”竇婉怒道：“莫臨淵，你又扮作弟弟來騙我是不是？你們長得一樣又怎麼樣？你小小年紀心狠手辣，怎麼學也學不像。”
莫臨淵怯生生的看著竇婉，小聲說：“娘，你怎麼了？我就是小林呀？我怎麼會是哥哥？”
這神態動作，眼神，沒有一點兒莫臨淵的影子，真真就是莫小林似的。
竇婉神情恍忽，腦袋也開始迷糊起來。
“你……你到底是小林還是臨淵？”
這時，父親再次端著藥碗進來，看到莫臨淵的那一刻，他嚇了一跳。
“你……小林？”
“爹！”莫臨淵怯生生的道：“爹，娘為什麼說我是哥哥？哥哥在哪兒？”
“什麼？”莫巖柏神色怪異，見了鬼一樣。
人是他親手殺的，也是他親眼看到那孩子被燒成了灰，眼前的人怎麼會是莫小林呢。
“臨淵，別鬧了，這可不好玩兒。”扮誰不好，偏偏要扮一個死去的人，莫巖柏被他嚇得不輕。
莫臨淵一看父母都不信他，他便急了，“我沒有扮作誰，我真的是小林呀。爹，娘，我跟哥哥雖然長得相似，可你們一定能區分的呀，對不對？你們仔細看看我，我真的是小林呀。”
莫巖柏緊抿著唇。
竇婉神色凝重。
莫臨淵走到她跟前，蹲在她的床邊道：“娘，你仔細看看我，你看我究竟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