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什麼花?”莫臨淵問。
“它叫曼陀羅,只生在黃泉的路旁。”
……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他說得沒錯,分開之後,初時不覺得有什麼,時間一久,在這陌生孤寂的莫府中,她便開始想念他。
這種想念就像一種可以逐漸腐蝕人心的毒藥,多一天,就深一分。
“尚武,你家大少爺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為什麼還不回來,都快過年了。”
羨魚抱著暖爐站在門口。
尚武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啊!大老爺也挺急的,已經派人出去找了。”
羨魚想到莫臨淵走之前說的那些話,覺得十分不安。
“他說他去安順了,具體去安順什麼地方沒人知道,也沒告訴我。”
跟了莫臨淵好些年的尚武十分擔憂,以前他去哪兒都會帶著他,唯獨這次,他是一個人走的。
看到不安的羨魚,尚武又問:“大少爺走之前可跟您說過什麼?或者,有沒有特別的舉動?”
羨魚細想了片刻,說:“他問了我人死之後會去哪兒算不算?”
“啊……?”尚武嚇得面色慘白,道:“當然算了,不行,我得告訴大老爺去,他……他不會自己去做危險的事了吧?”
聽他這麼一說,羨魚也變得緊張起來。
不過她正想叫住尚武說些什麼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走了。
羨魚獨自關在這外院子裡,又抱著她的暖爐進了屋內,關上了門。
“你可一定要回來呀,你說過會盡快回來的,你說過……以後的每一年,都會和我一起過年。你要是安全的回來,我……我一定再也不提你愛誰的問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不管你怎麼想,我都賴著你了。”
……
次日,風雪正大,街道上已經沒了人,裝修了一半的鋪子,也沒再動工。
羨魚將鋪子鎖了起來,過年前都不會再開了。
等來年開春,她的店鋪裝修好,也可以開業了。
迎面走來的人,裹著厚重的裘皮大衣,戴著兜帽,只露出半張臉來。
但從她輕蔑的眼神中,羨魚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風小姐,這麼大的風雪也出來逛街嗎?”
風姒錦看了看四周,淡笑道:“今天只你一個人?”
羨魚聳聳肩膀,說:“是啊,關個門罷了。”
“呵呵……”對方的語氣十分不屑,道:“還真有臉啊,一個村姑,也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怎麼,莫臨淵不護著你了嗎?他怕是……回不來了吧?”
“什麼?”羨魚皺眉,問:“你知道她在哪兒?”
“你想知道?”風姒錦再次輕蔑的冷呲一聲,說:“你若是求我,我就告訴你。”
羨魚淡淡的看著她,不知是該可憐她,還是該嘲笑她。
她取下手上的手套,低聲說:“風小姐,你今日又為何一個人出來?你平時出來,不都是三五簇擁?”
“不關你的事,想知道莫臨淵的下落,就求我。”風姒錦掛著高高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