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知茵有些嫌棄地皺起了眉,採萍冠冕堂皇地說:“姑娘別皺眉,就是要多塗幾層才好呢,要不然怎麼遮得住您臉上的胎記?夫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的,千萬不能讓楚家人發現您臉上的胎記。”
年紀最大的盼巧心疼喬知茵,她忍不住開口:“那也不用塗這麼厚,已經看不出來了,塗太厚會不舒服的,而且採萍,你應該改口叫世子夫人了。”
採萍臉色一變,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瞪向盼巧,她疾言厲色地說:“不塗厚點萬一胎記暴露出來了怎麼辦?你來承擔這個後果嗎?還有,改口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教我,我不過只是私底下這樣叫叫而已。”
眼看老實本分的盼巧被她說得低下了頭,採萍揚了揚眉,又轉回來想繼續替喬知茵上脂粉。
可喬知茵卻突然伸手擋住了採萍的手,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採萍,你說的對,這脂粉是該上厚點,可如今已經夠厚了,再耽誤時間就不好了。”
採萍沒有察覺什麼不對,還以為喬知茵是在向著她說話,她這才高興地停了下來:“奴婢明白了,外面在下小雨,奴婢去拿傘,待會兒給夫人撐傘。”
“好啊。”喬知茵點了點頭,眼看採萍興高采烈地去找傘了,喬知茵給了盼巧和盼慧一個安撫的眼神。
緊接著喬知茵又趁採萍不注意偷偷把手帕在茶杯裡沁濕了一點。
原劇情裡原主盲目聽從了喬夫人的話,遮掩著臉上的胎記,後來在外人面前意外暴露,導致名聲盡毀;
如今喬知茵當然不會像原主那樣聽喬夫人的話。
她並不打算掩藏臉上的胎記,反而計劃著趁今天敬茶這個時機提前暴露出來,今日在場的都是國公府內的自己人,沒有什麼外人,最合適不過了。
在前往正院的路上,採萍走在喬知茵身邊給她打著傘,盼巧和盼慧則跟在後面。
天空正在下著綿綿細雨,喬知茵故意不動聲色地往採萍那邊擠,下雨天路滑,採萍當時就被擠得踉蹌了一下,雖然沒摔倒,可她手裡的傘卻歪了。
等採萍好不容易站穩,再把傘再舉回喬知茵的頭頂時,喬知茵的鬢發已經被雨水打濕了一點。
採萍氣急敗壞地看了一眼差點滑倒的地方,然後又說:“夫人,您的鬢發濕了,重新整理一下吧?”
喬知茵卻搖了搖頭:“不行,時間快來不及了,不能讓長輩們等我們,快走吧。”
喬知茵隨口糊弄了採萍兩句就繼續趕去楚夫人院子的正廳。
楚家人口不算多,此刻正廳裡就坐了四位主子,分別是楚國公、楚國公夫人、楚國公的庶子楚時逸,以及楚國公的侄子楚時越。
其他身份低微的姨娘們是沒有資格來這個場合的。
楚時越的父親是楚國公英年早逝的庶弟,他從小父母雙亡,在楚國公府長大。
原劇情裡楚時清去世後,楚國公並沒有讓自己的親兒子楚時逸坐上世子的位置,反而將楚時越過繼到了自己膝下,讓他做了世子,後來也是楚時越承襲了楚國公的爵位。
喬知茵進到正廳後按照規矩給楚國公夫妻倆分別敬了茶,緊接著又作為長嫂給兩位弟弟送了見面禮。
禮成之後楚夫人拉著喬知茵坐在她身邊:“委屈你了孩子,時清的身子還沒好全,不能陪你來敬茶,明日的回門恐怕也去不了。”
喬知茵抬頭看向楚夫人,她莞爾一笑:“沒事的母親,兒媳都明白,夫君的身子最重要。”
楚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喬知茵的父親的當朝首輔,她這個身份也確實配得自己的兒子了。
而且她從小在尼姑庵長大,雖然身份尊貴,身上卻沒有大家小姐的傲氣,反倒有一種恬淡自然,溫和雅緻的氣質。
楚夫人目前還是很喜歡這個兒媳婦的。
她正盯著喬知茵的臉仔細打量,突然,楚夫人發現喬知茵的鬢發有點濕。
楚夫人伸手觸碰了一下喬知茵的鬢發:“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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