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茵知道寧慎已經查出來了,但他沒有明說,以她的身份和性格就不適合主動承認。
否則寧慎事後也會懷疑喬知茵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畢竟這背後隱藏的是殺頭的死罪,以她的處境,怎麼敢輕易承認呢?
寧慎連一句“只要你坦白,朕恕你無罪”之類的話都沒說,她又怎麼有底氣坦白?
難道僅憑著他們這短短三個月的相處?
最是無情帝王家,誰敢賭一個相處只有三個月的帝王的心?
更何況還是寧慎這種性格有些扭曲的帝王。
就算喬知茵不怕死,她也害怕牽連她的姨娘,她最看重她的姨娘,所以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她都不能主動認罪。
當然,喬知茵這樣做還有其他的小心思,現在她表現得越膽小委屈,寧慎事後想起來才能更心疼和內疚……
寧慎卻閉了閉眼,此刻他說不失望是假的。
他希望喬知茵相信他,主動對他坦白,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不肯承認。
寧慎當然不知道喬知茵在顧慮些什麼,他此時此刻正在氣頭上,心中只希望喬知茵主動對他坦白,完全忘記了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
如今喬知茵的態度讓寧慎怒上加怒,他從袖中掏出一沓紙張隨手扔在喬知茵身上:“那個奴才的證詞,你自己看吧!”
原本被折疊起來的紙張,被寧慎毫不客氣扔地散落了一地。
喬知茵身上、榻上、地面上都有。
在寧慎浸著寒霜似的目光下,喬知茵低下頭拾起了那些紙張,然而還沒等她拾完,喬知茵已經無意間瞥見了上面的證詞。
她臉色一白,很快就從榻上滑下來跪到了地面上。
“陛下,臣妾……”許是意識到真實身份已經暴露,臣妾這樣的自稱不太合適了,她改口道,“臣婦……”
寧慎突然伸出手掐住喬知茵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他一字一句地說:“不許在朕面前自稱臣婦!”
這兩個字太過刺耳,寧慎完全不能接受這兩個字從面前這個女人嘴裡說出來。
“你此刻是在以什麼身份和朕說話?忠勇侯世子夫人?薛家大少夫人?還是薛琛的妻子?”
這三個身份都指向同一個人,卻獨獨和寧慎沒有什麼關系。
寧慎確實是生氣了,喬知茵的下巴被他掐得生疼。
她張了張嘴,各種自稱在嘴裡轉了一圈,最後很沒規矩地在當今皇上面前自稱:“我……”
寧慎聞言甩開她的下巴:“就用‘我’字!”
寧慎甩開的力道很大,喬知茵一時沒撐住,趴倒在了地面上。
現在喬知茵才切切實實地意識到寧慎有多可怕,他畢竟是封建王朝下一個權力至高無上的皇帝。
前段時間是寧慎對她太好,太溫柔了,以至於喬知茵潛意識裡都有些模糊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
面前的這個男人,是隨口一句話就能要她命的男人。
寧慎見喬知茵一時沒能爬起來,幹脆又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強行將她拉起來跪好:“你可以繼續解釋了!”
他看到了喬知茵被掐得通紅一片的下巴,卻強逼著自己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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