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慎聞言胸口有些悶。
此時他都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責怪喬知茵了。
畢竟這件事情說來說去,她一直都是被逼的,被逼著進宮,又被逼著出宮。
因為她被她姨娘的安危所威脅,這一點寧慎能夠理解。
畢竟換位思考,如果同樣的情景,當初有人用他母妃來威脅他,他也同樣會就範。
但寧慎心裡最在意的是,難道她就對他沒有一點點留念嗎?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濃情蜜意,難道都只是她為了生存的逢場作戲而已?
又或者她原本並不想過這個不屬於她的生辰,只是因為她馬上就要出宮了,所以才想最後和他相處一次嗎?
如果他今日沒有臨時決定去馬場,又誤打誤撞地遇見了那個太監,是不是過幾日她就要無聲無息地從宮裡消失了?
寧慎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荒唐!
他甚至想現在沖去長樂宮,質問她,為什麼要對他這麼狠心?
但是寧慎也明白,他現在心緒不穩,如果現在去質問容易嚇到她……
“陛下,此事該如何處理呢?”朱有福小心翼翼地問道。
寧慎畢竟已經不是當年沖動的毛頭小子了,如今他登基一年,早就被磨練了心志,可以冷靜下來思考,他說:“僅憑那個太監的一人之言,不可全信,讓人去查,仔仔細細地查,朕要清清楚楚的知道所有事情!”
“是!”朱有福慎重地點了點頭。
————
第二天一大早,喬知茵起床後沒多久,她正坐在鏡子前梳妝打扮,卻突然察覺到外面院子裡莫名其妙的安靜了下來。
原本宮女太監們在院子裡打掃、談話的聲音都沒了,寂靜得有些可怕。
緊接著她就隱約聽到了一個有些低沉緩慢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喬知茵垂下眼眸,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繼續讓淺夏給她整理妝發。
淺夏專心給喬知茵挽發髻,倒也沒注意太多,她拿起一支琉璃桃花簪:“娘娘,今日戴這只發簪如何?”
喬知茵從鏡子裡看了一眼,她說:“還是戴那支白玉簪吧。”
“是。”淺夏向來很聽喬知茵的話,聞言立即放下了琉璃桃花簪,拿起了那支白玉簪給喬知茵簪上。
“娘娘,好了。”
喬知茵從鏡子裡打量了一番,十六七歲的姑娘,即使不上妝也是容顏姣好:“今日本宮應該不出門,不用上妝了。”
“是,那娘娘稍坐片刻,奴婢這就去傳早膳。”
“去吧。”
淺夏轉身走出裡間,卻在掀開隔擋的門簾後,被外面的人嚇了一跳。
寧慎身後的朱有福連忙上前捂住淺夏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然後強行將她帶了出去,又合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