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
陸家的果脯店離韓年教學的書院不遠,徐聽霧從店裡出來順便去找韓年,把錢給他。韓年疑惑她從哪裡來的錢財,徐聽霧記掛著醫館的陸順,來不及多解釋,讓他後日來家裡便知道了。
回到醫館後那位太守家的公子已經不在,陸順說剛剛太守家派人將他抬回了家,不過看起來他傷的不輕要好好養上一陣子,這些日子是不能再上街耀武揚威。
兩人走時郎中叮囑了幾句,徐聽霧認真聽著,一一記下,用心程度更讓陸順不好意思。回去的路上,徐聽霧順帶買了些豬骨牛骨,準備給陸順好好補補。
“以後每天你的夥食都由我負責吧,六嬸還要看店恐怕照顧不了你。”
六嬸聽聞陸順的傷勢急得不行,若不是店內還有客人就要立馬關門趕回來,徐聽霧好好安撫她一番,說自己會照顧好陸順,讓她料理好店裡的事再回家。
聽了徐聽霧的話,陸順紅著臉說不用。
“陸順,你是救我才受傷的,我理應要補償你,若你再推脫我真要自責死了。”
於是陸順不敢再拒絕。
徐聽霧說這話是真心的,陸順受傷這事雖可以避免,可他畢竟出於好心,她最不喜歡欠人人情,陸順的腿一日不好,她一日放心不下。
兩人剛進巷子就聞到一股飯香,才想起來耽誤了一上午,已經到吃中飯的時間。先將陸順送回了家,徐聽霧回去準備午飯。
剛一推門,香味更濃,祁黎正好端著菜放到院子中央的木桌上。桌上四菜一湯,都是她沒吃過的菜,色香俱全,看著甚是美味。
是了,祁黎說要等她回來吃飯的,沒想到已經做好了。
徐聽霧有些心虛的將買的骨頭往身後藏了藏,盯著準桌子中間的骨頭湯問祁黎:“這湯還有嗎?”
祁黎搖搖頭,自顧自坐下說:“就這一碗。”
徐聽霧心知肚明發揮不出來祁黎這種手藝,既然有現成的就沒必要再麻煩自己,她訕笑著將包著骨頭的紙袋放到桌上推到祁黎面前,“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骨頭湯我先拿走今天就不喝了吧。”
她端著碗往外跑,撂下一句“回來再解釋”。
祁黎很淡定的將骨頭放回廚房,回來等她吃飯,過了兩刻,飯菜都涼了人才端著空的湯盆回來。
她一進門面上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失去所有力氣趴到桌上,徐聽霧深深嘆口氣。
祁黎起身熱菜,走到廚房窗戶邊,正好能看到她憂愁的神色。
他問:“怎麼了?”
徐聽霧盯著木桌幾道縱橫的刀痕,有氣無力道:“今天我和陸順,也就是六嬸的兒子,我們一起往南街走,沒想到碰見了哪個太守家的公子哥在街上騎馬,傷了好多人,陸順也因為救我受了傷,郎中說要養好久。”
陸順要養多久,徐聽霧就要照顧他多久,直至陸順完全康複,可祁黎明白徐聽霧的性子,她不願意欠人情,還是這種只見過幾面不熟的人。
祁黎在腦海中搜尋著斜對門那家鄰居的資訊,一家兩口孤兒寡母,三年前在南街開了一家果脯店為生,兒子剛滿二十一還沒娶妻,母子二人在附近都是有著心善純樸的好名聲。
其實祁黎只在早上見過六嬸,跟陸順並沒碰過面,不過他中午回家的路上已經在街坊鄰裡的話中對陸家瞭解個大概。
他是有心去打探的,因為今早出事時他在醉仙樓二樓等人,正好目睹了這一切。
飯菜熱好,祁黎端上了桌。
“是不是之後每天飯菜都要多做一份出來?一直到陸順恢複。”
徐聽霧點點頭,“你放心,賣菜的錢由我出,不過下廚就要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