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來這些日子,除了遊歷時順手救下幾人,還沒真的出過手,總覺得有些生疏了。現下她沒劍,得先打一把趁手的劍。徐聽霧回房苦心研究一下午,終於畫出一張草圖,雖然簡略,能用就行,等韓年來了讓他看看是否還需要改進的地方。
如今她最愁的還是自己的差事,手中銀兩還能撐些時日,卻不可等到坐吃山空的那天。
春日雲城風和日麗,窗戶開著,攜著甜蜜果脯香氣的微風如同催眠藥一般,徐聽霧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夢中,她腳下全是摞的一層層黃金,金黃閃閃她移不開眼,懷中抱著的還有數斤重的大金條,好不得意。
天上金條越落越多,越落越多,她越升越高,越升越高......
腳下變成一座金山......
“咯嘣!”
徐聽霧被驚醒,拂過臉上的仍是甜絲絲的味道,懷中空無一物,隻身上蓋了層薄被,好不寒酸。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天黑了,她坐起來,望著空蕩蕩沒有幾間傢俱的房間扶額。
可剛才的聲音哪裡來的,應該不會聽錯,她抬頭望著屋頂,好似從那上面傳來的。
“不會屋頂漏了吧,我可沒錢修了。”
萬分無奈,徐聽霧起身推門出去打算檢視一番,走到房門前還沒出手,房門輕飄飄的被風吹開,月光撒了一地,板磚上砂礫都拉長黑影。
她望著站在自家牆上的幾名黑衣人,挑了挑眉,夜黑風高,原來是有爬牆的。
可惜她沒武器,看了一圈她從桌上抽出一根細竹竿來,這是她白日練劍時代替劍使的,沒想到真能派上用場。
“我那劍應該可以晚點時候再打。”
她自言自語,握了握手中竹竿,心想這抽起人來應該也挺疼,練劍的時候破風的聲音就非同凡響。
“諸位到我家來,有何貴幹?”
先禮後兵,盡管這些人不講禮貌擅闖民宅,但她還得保持自己的形象。
徐聽霧心情不錯,也沒將這幾人放在眼裡。方才剛醒是她自己疏忽,沒察覺到外面有人,剛才用靈力一探,除了面前這幾個,房頂上還站了一批,靈力都不如自己,收拾他們是手到擒來。
但總得問問緣故吧。
為首的一人從牆上落下,鞠躬行了禮,“徐姑娘,還請隨我們走一趟。”
他們清楚她的身份,這點徐聽霧已經想到,但沒想到的是他們穿的不是黑衣,是因為背對著月光看起來像是黑色的。
“你們的衣服看起來很眼熟,上輩子我也穿過,不過我失憶了,這輩子不姓徐。”
信口胡謅的話倒是把眼前人唬住了,他沉吟一聲,正不知如何作答,徐聽霧手中竹的竿已經朝前飛去,先是將他一下劈倒在地,隨後飛向牆頭上、屋頂上統統把人打了下來。
瓦片隨著人滾下來落在地上碎成幾片,叮叮當當像是夢中金條落下的聲音。
悅耳又心痛。
“不管誰派你們來的,你們得賠錢。”
徐聽霧咬牙切齒,竹竿帶著主人的情緒,又狠狠抽了眾人一把,一片哀嚎。
怕驚擾周圍鄰居,她伸手結了個結界,青光一閃即逝,結界將成時,像是觸碰到什麼“砰”的一聲,靈力盡數反彈回來,徐聽霧往後退了一步,倚在門上。
是更厲害的結界,暗處有人比她靈力深厚的多。
空中飄然落下一人,穿著青藍色衣袍,白發玉冠,童顏如初,面上還是和煦的笑。
徐聽霧暗道不妙,唸了一個訣準備逃走,這結界只是隔音,攔不住她。
青年衣袖飛出一條金色繩索朝著徐聽霧身影而去,瞬間就把她綁作一團,落在院中的藤椅上。
徐聽霧面笑心不笑。
“什麼大事,勞掌門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