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晏贊同道:“能設定這種禁制還讓人無法察覺的,一定不是普通修者,也足以說明這地方的特殊性。”
他的言外之意是這廢廟應該是跟天機柱有關的。
徐聽霧也這樣以為,走到這一步他們不可能無功而返,一定是要找出天機柱的下落,可看這個廢廟沒有任何擺設根本也不像有機關的樣子。
郎晏倚靠在牆邊坐下,打算坐下再想辦法。
正巧這時,門外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像在雪地行走發出腳步聲。
兩人對視一眼,不敢再言。
大殿中沒有照明的工具,只靠著幾個窗子透光,徐聽霧正好坐在窗子一側,她小心翼翼從窗角往外望去,只見數十名黑衣人自大門外走進來,人群肅穆,最後的少年一襲白衣,面色冷淡。
郎晏就在徐聽霧旁邊,兩人一驚,時川竟然來的這麼快。
徐聽霧伸出手指了指後面的窗戶,示意從窗子逃出去,郎晏領會立馬起身翻出後窗,徐聽霧卻來不及了,因此時外面的人已經走了進來。
郎晏抓住徐聽霧的胳膊不放,徐聽霧沖他搖搖頭,低聲道:“他暫時不會對我怎麼樣,你現在離開或許還能找到祁黎救我。”郎晏信以為真,徐聽霧站在後窗正好遮擋住他離去的身影。
其實這樣短的時間是無法保證兩人都能成功逃脫的,這是徐聽霧最快能想出的辦法,先讓郎晏離開保證他的安全。
這裡無法使用靈力,敵眾我寡,若時川發怒,郎晏輕則手上重則可能會失去性命。
時川一走進來,看到徐聽霧站在自己面前,疑心自己看錯了,皺著眉喊道:“師姐?你怎麼會在這兒?”明明臨走前已經跟她說好等他回去,她卻私自跑來到這裡。
到了這種地步,也沒必要再去找藉口掩飾,徐聽霧穩穩心神,淡淡問他:“那師弟又怎麼會在這兒?”
時川不語。
為何?他們心知肚明。
這破廟並不搶手,搶手的是其中的東西。
時川似嘆口氣,用無奈的口吻說道:“師姐終究是不信我,你來這是想阻止我嗎?”
徐聽霧保持警惕,她知道時川一向喜歡示弱偽裝,就算知道他喜歡自己,徐聽霧也不敢完全放心他。
她說:“我都不知道你要做什麼,說阻止不阻止的有些可笑。”
“師姐莫氣。”時川走近拉住她的手,哄著她說:“我只是不想師姐冒險,我現在就讓人送你回去。”
徐聽霧從他手中抽回,看對方眼中暗色愈深,深吸口氣,語重心長的說:“時川,我問你最後一遍,希望你不要騙我,你找天機柱究竟是為了什麼?”
“師姐,”面前人的語氣低沉下去,“我真的不想師姐為了這事跟我生氣,我做的事都是為了我和你。”
說的這般冠冕堂皇,他仍然是一點目的都沒透露,口風實在是緊。
又聽對面的人說道:“師姐放心,等你醒來後,我會為你準備最盛大的道侶典禮,從此之後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只有我......”
徐聽霧聽著皺眉,她從未答應要嫁給他,張嘴想要說話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看著面前少年模糊的面龐,自心頭而起一股懼意......
時川扶住面前人的身軀,朝後喊了個名字,滿身冷肅的林奉從外面走進來。
“將她送回山,關在幻境中吧。”
林奉搭了一句“是”,上前背起徐聽霧朝著門外走去。
大殿中只剩下時川,他忽而笑了一下,看著地面上多出的男人足跡,眯了眯眼睛,語氣危險:“師姐真的很不乖啊,不過這一切就快結束了。”
他一人盤腿坐在大殿中央,看著空蕩荒寂的四周,面上已再無笑意。
“師姐只知道這裡與天機柱有關,卻不知道開啟它的鑰匙......”
鮮紅的血滴到帶著花紋的石板上,描繪出繁雜奇特的圖案,似一棵龐大的樹木蔓延到大殿各處。
伴隨著空中轟隆隆的巨響,冬雷至,少年臉上漸失血色。
他似喃喃自語:“這個世界上,果然只有我們兩人最相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