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過來,時川臉上終於有一絲笑意,愈近他眼中笑意愈明顯。
徐聽霧在他身邊停住,問:“帶這麼多人做什麼?”
時川試探牽住她的手,見她沒有反抗與她十指相握,雙眸溫柔似水:“接你回山。”
徐聽霧不置可否。
時川示意眾人退去,那些黑衣人都像林中走去。
她用餘光看見百裡姜幾人還在,轉身擺手,百裡姜二人看她與時川親密的模樣都笑得有些艱難。
祁黎卻早已垂下頭去,沒有看她。
時川在她耳邊低聲抱怨:“師姐晚了這麼久,我很著急。”
倒打一耙這種事,她見得多了,她晚出門的這一個時辰,根本不足夠從望津山趕到這裡,他明明早就來了。
徐聽霧對前面三人笑,語氣卻帶著不快:“別再繼續監視阿姜他們,不然我真的不會再見你。”
時川想起失蹤在這裡的手下,問她:“師姐,祁黎為何會在這裡?”
他半攬著她的身子,她抬頭冷聲:“我怎麼知道,他去哪我能管。”
時川見她生氣,知道不能再問,雙眸溫柔似水的輕聲哄她:“我想在這裡等你,又不敢打擾,師姐別生氣。”
實則是怕她一去不複返。
但他終究沒再做什麼。
她回牽住他轉身:“回吧。”
身後結界又起,他們往山林中去,其餘人遠處守著不敢打擾。
徐聽霧這樣主動時川當然高興,他跟在身旁往山下走,側頭看徐聽霧尋路時認真的神色,輕聲笑:“師姐能回來我很開心。”
他這疑心病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好。
徐聽霧嘆口氣,停住腳步看他:“我既然答應你,不會反悔。”
“好。”
時川像是真的安心,他微笑點頭,伸手扶上徐聽霧臉頰,輕輕摩挲,目光溫柔的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寶。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我自與師姐才是一路人。”
徐聽霧跟著笑。
......
郎晏本奇怪這山上駐守的人為何又少一半,且這兩日只見林奉沒見時川,直到徐聽霧現身才後知後覺,原來他們是去接人的。
從今以後徐聽霧行動自由,時川給她重新派了一個小丫頭。知她不想被人打擾,只讓人每日早晚洗漱、三餐時才出現。
徐聽霧樂得自在,但與郎晏再想見面有些麻煩。郎晏還好夠爭氣,林奉讓他到宅內巡守,徐聽霧有時在院中曬太陽時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經過,裡面偶爾會有郎晏。
兩人只是眼神交流,在旁人看來根本不熟悉,到傍晚時郎晏被輪值,他有時間在宅內休息。清楚宅內佈局自己巡邏時間後,他也能躲避其他人來到徐聽霧的院子。
當然得趁時川不在的時候。
徐聽霧將窗戶關上,回頭看倚在榻上支著腿的人,只是穿著最常見的布衣,就拽成二五八萬的模樣。
她走近坐在桌邊問他:“他的房間會不會有什麼密格?”
說到這個郎晏來了精神,他坐直身子,仍是蜷著一條腿:“我去了三次一次沒有見到,沒準真的還有密室密格。”
他說的是那一幅畫。
徐聽霧不是隨口蒙騙他的,她確實在時川的房間內見過。四方的牛皮畫帶著許多皺褶,水墨畫或濃或淡,大開大合但也講究細節,可它只寥寥幾筆,畫的是某處深山,筆法別出心裁甚至說詭秘,看著有些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