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股酒肉的香氣,抬頭看去,兩層雕樑畫柱的酒樓外客人來來往往,裡面還傳來絲竹之聲,熱鬧非凡想必味道也不錯。
想起來徐聽霧之前說過的“餓了”,衛光指指酒樓說:“你們先進去,我去找個當鋪把靈石都換成錢,一會來找你們。”說完就先離開了。
周荑跟徐聽霧相視一笑,這次出門衛光將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也確實是個靠譜的,省了她們不少事。
“聽霧,走吧。”
行路這麼長時間確實有些餓,剛要進門時有個年輕的小哥迎了上來,他打量了兩眼笑著道:“兩位客人是來吃飯的?”
徐聽霧剛一點頭,小哥立馬接話:“正巧呢,結香姑娘今天正好養好傷,先跟我來吧……”
這話有些奇怪,徐聽霧有些納悶,她們是來吃飯的跟別人有什麼關系。心中的奇怪在邁進門時一切都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尷尬與震驚。
大堂中紅綢鋪地,兩排酒桌坐得滿滿的都是男子,正是杯觥交錯,酒酣耳熱的時候。酒桌中間一個大圓臺,上面幾名紅衣女子身姿曼妙,正趁著樂聲翩翩起舞。
帶著醉意的男子被攙扶著從二樓走下,與身側粉裙女子正談笑風生,經過時一陣濃鬱的胭脂香氣,猝然把周荑的臉燻紅了。她扯住前面帶路的人問:“小哥,你們這是什麼地方?”
那小哥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耐心解釋:“二位是外來的吧,我們這叫樂鈿坊,平常也有歌舞取樂,您放心,我們這的姑娘都是憑藝立身的。”
“那……”周荑看了一眼從身邊走過的粉衣姑娘,她看著可不像如同的樂姬啊……
粉衣姑娘感覺到她的目光,毫不避諱的沖周荑翻了一個白眼:“那種事本姑娘還不屑於做。”然後她搖著身子往二樓走去,完全不像剛才的嫣然模樣。
周荑尷尬的立在原地,小哥陪著笑臉彎腰解釋:“您別介意,那是我們坊裡的歌姬——蘭姒姑娘,性子是直了些,趙公子曾經幫過蘭姒姑娘,兩人關系才近些,但只是朋友而已……”
趙公子想必就是剛才醉酒的那位。小哥解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這麼看是她們兩人先入為主。徐聽霧與周荑認認真真道過歉,小哥帶著他們走上二樓,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坐下。
徐聽霧想起剛才小哥說過的結香姑娘,她問道:“小哥,你剛才說的結香姑娘也是坊裡的人嗎?”
小哥邊倒水邊答:“正是呢,結香姑娘琴藝高超,寄城中不知道多少人想一領芳音,您二位今日幸好來的早,再晚些位置肯定就被佔滿了。”
“這麼厲害?”周荑不禁反問。
“當然了,”說起來結香姑娘,小哥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結香姑娘容貌美麗又心地善良,對我們這些夥計都關照不已……”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徐聽霧看到小哥的臉上緩緩攀上一抹紅。他將茶壺放下,“總之您一會見到就明白了。”
徐聽霧看著轉身離開的小哥輕笑一聲,結香姑娘這樣好,想必傾慕者也不少吧。
“聽霧,看來咱們一定得見見這位結香姑娘了,不然就是白來一趟。”
徐聽霧拿茶來喝了一口,有些苦她又放下,點點頭道:“肯定的。”
周荑也有些口渴,端起茶來飲完又笑了。
“笑什麼?”
“你看,”周荑指著熱鬧的大堂,忍俊不禁,“我們進來的時候都被嚇到了,衛光肯定連門都不敢進吧。
想到那種場面,徐聽霧也覺得好笑,“那可不能讓他跑了,錢畢竟在他身上呢。”
周荑恍悟:“說的對啊,我得在他逃走之前把人抓住。”
果如她們兩個所言,衛光從進門一直到坐下,耳朵上的粉紅都沒消掉,幸好在他退縮之前周荑下去將他扯住。
“行了你啊,”周荑給他倒了杯茶,吐槽他不爭氣,“這就是正經的酒樓,你還紅起來沒完沒了了。”
衛光有些如坐針氈,想起剛才的烏龍臉又紅起來,“我、我、我可沒多想,你別亂說。”
周荑“嘖”了兩聲,“吞吞吐吐的,沒想到還挺純情啊……”
“你?!”衛光紅著臉,“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這樣不害臊,還想打趣我,我什麼場面沒見過!”
周荑轉了轉眼睛,狡黠道:“就你現在心裡想的場面沒見過啊。”她攬著身旁的徐聽霧故意眨眨眼睛。
“你說什麼呢,我可什麼都沒想!”衛光立馬出聲反駁,抬頭瞪著周荑,又瞟了一眼她身旁輕笑的徐聽霧。
他努力拍拍胸脯想證明自己:“我衛光可是正人君子,怎麼會有那種齷蹉的想法……”
是越描越黑了,徐聽霧失笑,打圓場道:“好了,不是都餓了嗎,吃完還有表演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