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說話聲音就啞了,“時川,對不起……”
“我不應該把你推給二長老……都怪我……”
她垂下頭去,哭的身體顫抖起來。
當時的她急切的想要留在祁黎身邊,自以為給時川找了一個好歸宿,卻從沒問他是否願意,反而害他到這種地步。
“如果你沒拜二長老為師,你就不會因為採藥出事……對不起時川……”
從她待在重光居開始,她就很少下山也很少跟別人接觸。兩人有時也會發傳信,但多數都是時川主動找她的。有時問她近況如何,有時問她修煉的事宜。
她好像從來沒有主動的關心過時川,只有兩人見面時,她才會問他最近過得怎樣,可那只是兩人見面的客氣話啊。
戚落落說,時川在臨死之前都在喊著“師姐”,徐聽霧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覺得自己如此的假惺惺。
現在時川,她只能沒用的說著“對不起”。
她抱著蜷縮起的雙腿,哭到眼前模糊,“時川怎麼辦啊,我不想讓你死……我什麼都做不了……”
聲音回蕩在山崖下,卷在風裡嗚嗚咽咽的被吹散。
不遠處的密林中,有兩人站在樹下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傳來的抽泣聲時大時小,微微伏著身子的黑衣男子看了眼身旁的少年。
少年眉目清俊,一身金紋紫衣襯得他雍容華貴。此時他正勾唇,眼稍彎著看不遠處痛哭的少女,面上顯露出些許滿意之色,如同欣賞一幅珍貴名畫。
黑衣男子疑惑的問:“公子為何要選這種方法?徐姑娘看起來很傷心。”
紫衣少年因他突然出聲打擾,有些不滿的側頭睨他一眼,黑衣男子立馬低下頭去。
少年又看向前方,意滿的輕笑一聲:“她心軟,只有這樣,她才能將我牢牢記在心上……”
前方少女的哭泣聲傳來,黑衣男子隱隱約約聽到她自言自語的話。
“時川……我該怎麼才做才能讓你活過來啊……”
少女聲淚俱下,哭的撕心裂肺,他有些不忍心聽了,低下頭去微微皺起眉來。
心中想著,怪不得要讓那人在臨死前說那樣的話,果真是年輕人的情愛,他有些看不懂。
少女將頭埋在雙膝中,泣不成聲,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紫衣少年瞬時冷哼一聲:“你不用管那麼多,只要將那些人都料理好便是。”
男子恭敬的拱手回話:“公子放心,願意歸順的自然為我們所用,不願意的屬下已經將人全部抓到了牢裡,等著公子出手。”
少年微微點頭,誇獎道:“做的不錯,這件事也是。”
黑衣男子一愣,才明白他說的是哪件。
這位新上任的小公子喜怒無常,他活了半輩子也沒見過心思如此難琢磨的人。想了想他還是恭維道:“還是公子的辦法好,讓其他人完全看不出破綻來。”
紫衣少年似笑非笑的勾唇,又望向前方的那抹身影:“回吧,我們還會再見的。”
叢林中吹過一陣疾風,驚起林中鳥雀盡數朝著空中飛去,一會兒又恢複原本的寂靜,只有不遠處山崖下時不時傳來哀慟的悲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