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著
徐聽霧三人剛從漩渦中逃出來,不知道怎麼就被卷進這個陰冷潮濕的地方,祁黎說這應當就是神柱所在之處。
這是一處低矮的山洞,石壁將海水隔離在外,但還是有些冷森森的。石壁上浸出的水滴答滴答落向地面,空氣中又濕又涼,是常人無法忍受的寒氣。
祁黎自是不怕,郎晏年紀比徐聽霧大,身體比她壯,據宰海說修為也比她高,所以徐聽霧說“冷”也情有可原,畢竟三人之中只有她最弱。
身上的白袍似乎還帶著些許溫度,罩在頭頂上將她蒙了個嚴嚴實實,攜帶的香氣或許是因為環境帶了一絲冷冽,她扯下來重新披上,對著祁黎彎著眼睛一笑。
祁黎沉默的看她穿好,就轉身回到神柱旁邊。
郎晏從地上拾起衣服聞了聞,疑惑的問徐聽霧:“哪裡臭啊?”
徐聽霧一臉乖順的眨眨眼睛,沒回答他的問題。
見她這副模樣郎晏翻個白眼,穿上衣服跟著祁黎往神柱那邊走。
出門前父親曾叮囑他要量力而行,他雖然不比洛觴厲害,但也不想做拖後腿的那個,他走到祁黎所說的神柱旁檢視。
這山洞有些低緩,他剛進來時是彎著腰的,但越往裡走越寬敞,到了神柱周圍空間猛地拓寬。
拔地而起的神柱,如同一顆生長在這裡千萬年粗壯無比的參天大樹,上天彷彿也十分眷顧這個大樹,不再給它設限,讓它接收天地之間無盡的靈氣,而它沒有辜負這份眷顧,藉著這源源不斷的生機磅礴生長,一直生長到不知何處去。
一縷縷光線像糾纏不清的枝蔓,稀奇可見之內汩汩流動的靈氣,它們糾纏在一起用瞬息千裡的速度長驅而入,終而複始給予神柱綿綿不息的動力。
郎晏湊近祁黎,問他:“你看出什麼了?”
因剛才的事,祁黎心中莫名介意,因此只微微搖頭。實際上他也真的沒看出什麼,在重光居上他明明感知到了神柱之內的異常,但現在離得這樣近,他卻沒有絲毫的感應。
難道因為靈氣更新,神柱的異常也隨之消失了?
他看不出什麼,郎晏更是不明白。被這種刺眼的光照著照著,他竟有些習慣了,看著面前在流動的金色光線,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別碰!”
祁黎大聲喝道。
已經晚了。
郎晏只感覺手指觸到了某種堅硬的物體,像冰一樣涼意瞬間刺到心底,讓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收回手面前的光卻猛地暗了一下,隨即迸發出更亮的光,將山洞中照的如白晝正午一樣。
郎晏的身體被狠狠彈出,他撞到石壁上悶哼一聲,喉間湧出一陣血腥。
見此情形,徐聽霧急忙跑了過來,“怎麼回事?”她將郎晏扶起來,他顫顫巍巍的低頭看手,郎晏的指尖之上緩緩綻出一朵冰花,光芒稍縱即逝又融化成一滴水珠。
“這神柱之外,好像是冰啊。”
郎晏喃喃自語,剛才襲來的那股寒意直直侵襲入心,感覺他再不收回手,心就要被凍僵了。
祁黎站在神柱邊上,看方才郎晏觸碰過的地方,沒有絲毫痕跡。
“這應該是神柱之外的一層保護,若是有人想要對神柱不利,那應當就會——”
話還沒說完,本就不平坦的地面震動起來,大小不一的石塊從石壁上剝落,向地面砸去。祁黎率先反應過來,快速的向對面兩人的方向跑去,他一把扯過徐聽霧與郎晏。
“砰!”
原本兩人站立的地方落下一塊巨大的石頭,將地面砸出一個坑。
三人根本來不及溝通,只聽頭頂傳來疾風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