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還有王邸的人,聲響太大會引起注意,祁黎低聲提醒:“你小點聲。”
徐聽霧閉上嘴,生氣的別過臉去。想到那晚見面時祁黎顧左右言他,還支支吾吾的模樣,原來是在胡亂猜測這事。
一開始的時候,祁黎似乎對她態度也不好。
她問:“所以你剛開始對我那麼冷淡,是因為你覺得我有王姬之位,要拋下你?”
心思被戳破,祁黎垂下眸來,面對她帶著怒意的目光低頭。
看他這副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冷冷一笑,“能鬆手了吧?”
手腕被松開,徐聽霧抬起來使勁揉了揉,被他握住的這會兒功夫,手指已經冰涼。
雖然她還是有些不悅,但可以感覺到不像之前那樣冷淡,祁黎看她的動作問道:“你還生氣嗎?”
徐聽霧扯起嘴角:“當然,你這樣懷疑我還不能生氣。”
祁黎自知應該道歉,但這種事他沒做過,說出“對不住”三個字的時候像是鼓足了勇氣。
徐聽霧輕輕翻個白眼向三樓走去。
她嘴上說著生氣但能看出來氣已經消了大半。祁黎看她抬步走向三樓,眼中不自覺的帶上笑意,俯身拿起被她落下的燈籠跟上去。
畫像後面果然有祁黎說的密格,是空的。
徐聽霧關上後環看四周,問他:“你覺得鑰匙會被他放在哪?”
祁黎搖頭。
燈籠紋絲不動,裡面的燭光倒是開始閃爍搖曳,照在他身後的一副畫上。
他看著徐聽霧盯著他這邊,慢慢走過來,停在他面前。
她的身高頂多到他肩膀處,明明看起來她是更瘦弱的,但她靠近的時候,祁黎卻不知道為什麼緊張起來。
那晚也是,她跟他藏在一處,地方狹窄擁擠,有一刻她差點將肩膀倚在他身上,還用手摸到他的臉,當時的反應也是這樣旁人難耐。手中的燈籠攥了又松,他開始不自在。
徐聽霧仰頭看他,亮晶晶的眸子不像之前那樣冷淡,紅潤的雙唇一張一合:“讓讓。”
祁黎愣住,隨即往旁邊移了一步。
徐聽霧將畫取下來放在桌上,上面的女子言笑晏晏輕輕撫著腹部,與其他畫不同的是,這幅畫上還有一個男子,他將女子輕輕攬在懷中。
她伸出手摸了摸,墨痕是幹的,但畫整體看起來很新。
祁黎問:“怎麼了?”
徐聽霧點點畫,“你看這上面的男子是不是宰海?”
女子相貌沒變,男子只有一個側臉,但可見嘴角上揚是帶著笑意的,足以看出兩人之間的柔情蜜意。
除了宰海也不可能是別人了。
祁黎不明,徐聽霧對他解釋:“我對這幅畫沒有絲毫印象。”
她跟靳時來過這裡,不記得見過這幅畫。還有那次宰海為了讓她認可是他的女兒,把畫統統舉出來時,也沒有這一幅。
這幅畫顯然是新的,徐聽霧摸過上面畫痕已幹,也有幾日的時間了。
祁黎道:“所以這畫是你來到王邸之後才有的。”
或許是與女兒重聚,宰海欣喜之下又重新畫了這一幅妻子在孕期中的畫,一家三口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