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簪在她手中閃了一下光,對面的男子反應極快,立馬扔出一根繩子直沖她而來,沒費吹灰之力就將她五花大綁起來,身子驟然失去平衡猛地倒地,袖中的黃色月令掉在地上翻了一個面。
“洛觴大人,這是今晚抓到的第二個賊人。”
有侍衛抱拳稟告,徐聽霧硌的臉疼,竭力從沙子裡抬起頭看,才知道這人就是宰海的得力助手——洛觴。
男子終於開了口,聲音像萬年寒川一般冷冽:“不是一夥的,帶去見王上。”
徐聽霧被緊緊綁住,身旁圍著的侍衛拉著繩子某一端,生生被拽著往某處宮殿走去。那些侍衛對她的態度防範中帶著忌憚,她猜測或許是因為連家的黃色月令的緣故。
徐聽霧嘆氣,只怕這是闖了禍。可要是真的厚著臉皮趕上祁黎,她又不甘心這樣做。
珠宮貝闕的宮殿只開著門就足以見裡面的富麗堂皇,正殿內繡著繁雜花紋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她看不清的地方。幾層臺階上,坐著一位錦衣華服的男子。
黑衣男子率先進了門,踏上長長的地毯在盡頭處單膝跪下。
能讓洛觴行禮的,或許就是藍城的王上——宰海。
不知兩人談了些什麼,只片刻,洛觴走出殿外命令道:“將她帶進去。”
纏在身上的繩子摩擦的面板生疼,徐聽霧毫無選擇,只能被拉著進殿。
殿內兩側拜訪的無一例外都是珍貴無比的異寶,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輕輕閉著眼,嘴角輕勾,生的英俊豪邁、神采不凡。他的右掌在身下的鑲滿珍珠的珊瑚靠椅上輕輕點著,像是打的某種節拍,氣質倜儻出眾,足以見年輕時的風姿。
徐聽霧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只能被按著跪下,還好膝蓋下的毯子柔軟,並不痛。
她低著頭在心裡暗暗想,能屈能伸才活得長。
座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睛,又眯起又打量跪在下方的人,眼中劃過一絲不屑,他擺擺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所有的侍衛都退出了殿外,只剩下洛觴還站在臺階右側。
“你是連家派來的?”聲音低柔又危險。
徐聽霧只感覺上方一股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壓傳來,她壓低頭,仔細想了一下搖頭。
這幾大世家彼此離心離德、各行其是,她若真的認了自己是連家的,等著自己的更沒好果子。
見她不說話,上方的人問:“為何不答?”
徐聽霧咬咬牙,決心是要胡編亂造瞞過他,她說道:“小人只是偷盜了連家的月令,聽說王邸中有許許多多的寶物,經王上慧眼自然每個都有連城之價,小人一時迷痴心迷竅才走了偏路......”
上方的男子或許是被這話恭維到了,輕笑起來,“若你說的屬實,能拿到連家的月令是有些本事的。”
“王邸一日之間竟然吸引了兩個小賊,如此巧合實在讓孤不敢輕信你的話啊。”
徐聽霧低著頭,只聽到上方傳來衣裳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好像是站起了身,一步步邁下臺階朝著她的反向而來。
一股危機直上心頭,她橫心道:“小人已經知錯,還望王上能網開一面,小人實在、實在是可有苦衷的,”她講著講著哽咽起來:“家中祖母年邁,生了重病,小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她講的悽慘哀怨,哭得梨花帶雨,一旁的洛觴聽得也皺皺眉。
宰海聽到她的話只是一臉興味,他把玩著手中一個渾圓的明珠,明珠在亮堂的正殿中也發著微微的青光,看起來價值不凡。
徐聽霧哭著哭著就抬起了頭。
兩人只差兩步的距離,在看到她的臉時,宰海愣住了。
手中的那顆看起來十分貴重的明珠從掌心滑下,在地毯上砸出沉重的聲音。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