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攝惑術,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就這樣了結,他當機立斷的說:“必須盡快將此人排查出來,先將屍首都安葬吧,對外便說是陣遙是畏罪自殺的。”
陣遙是被攝惑術所惑一事不能透露半個字,但他殺了徐衡一事是鐵板釘釘的,只能先暫時交代出這個結果。
古濉問道:“那他殺徐衡的理由呢?”
闕宿思索了一會,陣遙殺徐衡確實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
魯翰是下毒兇手一事,知道的人不多。他們選擇將此事掩下,外人只知道魯翰是觸犯門規被趕出去的,那何來陣遙為友報仇殺徐衡呢?
他深深嘆氣:“只能先扯一個藉口,為友報仇的理由行不通,便對外說經我們推斷,他極有可能是因為不瞞徐衡所為,對他深惡痛絕,但殺人之後又後悔難當才服下毒藥。”
先將背後之人穩住,才能想辦法徐徐圖之。
徐聽霧在山下待得不久就回了重光居,在餐堂時總有人背後討論,盡管聽不到,但那種偷偷摸摸的樣子看著還是不舒服。
她並不知道闕宿已經來問過自己的行蹤,心裡反倒在慶幸她被留在重光居。如果不是昨晚祁黎逼著自己練劍,她就是第一嫌疑人。
重光居下的水潭還是潺潺流著,她趴在圓臺的欄杆往下看,水深莫測,還開了一處口子有瀑布流下,感覺這水流不盡一樣。
聽著潺潺流水聲,心情靜了不少,她抬頭向上看去,才發現樓閣一直沒動靜。
房間的門還是開著的,她好奇祁黎在做什麼,便起身從走廊上了樓。
她剛轉角進門,就看到房間裡的祁黎倚在靠椅上,右手支起額頭抵在上面,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息。
腳步放輕,她走到窗邊的小青身旁,摸了摸它的頭,說道:“小青,明日我給你準備點魚骨,你這羽毛都不順滑了。”
小青趕緊低頭看自己,果然自己的羽毛不如之前光亮了。
徐聽霧笑笑,小聲說:“別擔心,以後不能光吃米粒了,我會給你加點新鮮的蔬菜和瓜果,很快你就會恢複以往的神氣。”
小青說:“我可不喜歡吃餐堂裡的那些水果,我習慣吃野果子。”
徐聽霧寵溺道:“好,明天給你摘。”
一人一鳥在這邊小聲交談,祁黎沒有半些反應,徐聽霧心覺奇怪轉身走到案旁。
男子姿容勝雪,姿態慵懶閑適,一雙薄唇輕輕抿著,就連濃密的睫毛也一動不動,安靜的樣子彷彿睡得很沉。
徐聽霧還是第一次見祁黎會睡覺,猜想難不成是累的?
這樣想著,她忍不住拉進一些距離。
面前人的面板白皙的沒有絲毫的瑕疵,兩人只見不過兩尺距離,卻連細密的毛孔都看不到。
微風吹來時,祁黎的發絲飄起從她臉上拂過,空氣中忽然傳來一絲味道,清淡的香甜其中又帶著某種樹木的苦澀,聞起來有些古怪又十分上癮,但只有一縷很快被風吹散了。
好像是從祁黎身上散發出來的,
祁黎睡得沉,她大膽起來,悄悄的在祁黎肩上嗅。
祁黎本來是在小憩的,奈何徐聽霧一直在旁邊咻咻的嗅,肆無忌憚。
鼻息不小心灑在耳朵上,他被驚醒,忍無可忍直接睜開眼。
嗅的正起勁的徐聽霧囊著鼻子,看到近在咫尺的人驟然睜開眼,四目相對,被嚇得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原本是蹲在地上的,身體條件反射直接向後退去,卻感覺腳下踩到某種柔軟的東西,鞋子一打滑,不受控制的又向前倒去。
祁黎的右邊胳膊在看她時就放了下來,徐聽霧看著近在咫尺的靠椅扶手,來不及反應就閉上了眼睛。
最後只感覺身子猛地匡一下就停住了,她立馬睜開眼睛,鼻子離那扶手不過只有一拳的距離,就算是沒撞到,她已經提前感覺到了鼻子的痠痛。
祁黎的脖子被徐聽霧的胳膊圈住,也被帶著往右一墜。
他強忍著咬了咬牙:“徐聽霧,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