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些放少了,好像有些稠。”徐聽霧向祁黎解釋。
在鳳城時她就經常給祁黎帶飯,如今借住在重光居,也不能只準備自己的飯菜。
“師祖嘗嘗吧。”她將勺子遞給祁黎。
祁黎看她,未接。
徐聽霧舉著勺子的手又轉了轉,“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還是回想著時川做過的步驟弄成的。”她的意思是,不嘗太不給面子。
祁黎伸手接過,問她:“時川?你的師弟。”
沒想到不問世事的師祖還知道時川的身份,徐聽霧答:“是。”
祁黎沒再說什麼,粥熱氣騰騰的,他還是用勺子攪了一會,是有些稠,他在徐聽霧希冀的目光之中嘗了一口。
“還行。”
徐聽霧終於滿意。
小青看著兩人不解,不是去給它拿米粒去了?
只見徐聽霧起身,端起一個小碗放到地上,裡面盛著滿滿的金黃色米粒,小青眼睛都亮了。
它飛下來故作矜持的走到碗邊,低頭聞了一下,真香。
張開嘴啄了一下,徐聽霧眼帶笑意的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小青的頭,頭頂上束起的那一簇毛停止了顫動。
她笑著收回手:“只能給你這麼多了,今天拿來的米不多。”熬粥還用了一部分。
方才頭頂溫柔的觸感,又輕又軟,好像還不錯,小青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聽霧這才起身,原地的小青動作卻僵住了。
這是不是說明,明天自己得多帶點米?
幽暗的空間只有微弱的光亮,四周看不清,深邃的像是沒有邊際,夜越來越深了。
用石頭壘起的圓臺被手臂粗的黑色欄杆圍住,欄杆之間被波光粼粼的水照射著,像是一層透明的無色琉璃,脆弱又易碎。
男子盤腿沉靜的坐在圓臺之中,臉色忽明忽暗。
他在這待了幾天,不記得了,這裡太深了,白日夜裡並沒有什麼不同。
外面轟隆隆的,像是在打雷,他睜開眼,有人來了。
一股暗風從某處吹來,連帶著兩道腳步聲,一緩一快,越來越近。
一高一矮的身影停在牢門口,頎長挺拔的白衣男子,臉色淡然的看著他,一旁穿著黑色的瘦弱身影,抬手摘下兜帽,坐著的男子臉色忽而變得十分難看。
徐聽霧笑意盈盈:“三長老還好嗎?”
徐衡陰鷙的看她,他的好女兒,不僅活得好好的,傷也好全了。
“今日我來,不是專程嘲諷你的,”她開門見山,“我要知道吸元陣法的下落。”
徐衡不禁冷笑。
“不說話?十分有骨氣。”她點頭贊嘆,在徐衡眼中不過是譏諷。
祁黎像是想起了什麼,側眼看她道:“他的舌頭被割了。”
無枝島上出事當日,他將徐衡的舌頭割掉,並且廢除了他的修為,徐衡再無威脅。
徐聽霧吃驚的與他對視,用眼睛問他:這是用刑了?
祁黎臉色嚴肅了些,當時割掉徐衡的舌頭是不想他胡言亂語,徐聽霧的事,連闕宿也不能知曉。
如今場面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