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霜柏身著鎧甲,身姿挺拔,目光炯炯地掃視圍坐一圈的副官們。
營帳內嚴肅的氣氛頓時活潑了不少。
“將軍所言極是!”眾副將鬨笑。
“那幫酒囊飯袋,平日養尊處優,哪能和俺們在刀口舔血、在達奴劫匪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邊軍相比?”
“對,真要較量,他們壓根就不是對手!”
粗獷的軍士一拍胸脯,聲若洪鐘,正是曾與欒霜柏輪番比武的軍中屯長。
欒將軍雖年幼,但武藝傍身,指揮本領更加不容小覷。
他打心眼裡信服。
既而眾將士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作戰策略。
欒霜柏認真傾聽,同時在腦海中不斷推演著戰場局勢。
他面容嚴肅,雙手穩穩放在膝蓋上,五指微微收攏,沒有絲毫晃動,宛如磐石一般堅定。
終了,他站起身,手握成拳重重落在桌案上。
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便依此行事,各營務必嚴守軍令,協同配合。” 欒霜柏一錘定音,“禁軍越懼北境嚴寒,不敢猛攻,我等越要穩住陣腳。”
自昔迄今,興師北伐,難若上青天。
一來路途遙遠,糧草供給不便。
二來南軍北上,在地勢上需仰攻山地、高原,增加了行軍和作戰難度。
三來,面對寒冷氣候,極易水土不服,拉低軍士戰鬥力。
“待到寒冬臘月,朝廷軍除了打道回府別無二法。”欒霜柏沉穩說道。
依他之見,鎮北初立還需修生養息。
對付乞顏烏什部落,自當冷酷兇殘,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但面對大梁軍士,本是同根生,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解。
戰者,非好殺也,乃致和平之術也。
“謹遵將軍令!”副將們齊刷刷起身,朗聲應道。
“哐哐哐。”
三聲沉悶的鑼響,自夥房傳來,穿透層層營帳,直抵每一個將士耳中。
欒霜柏與副將們對視一眼,眸中迸發銳利鋒芒。
他們默契地掀起帳簾向外走去,身姿前傾,手臂有力擺動,每一步都邁得極大,彷彿在無聲競速。
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