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命盜重案,若不能限期破案,必將引得民心惶惶。”他不留情面,直接將麻煩事踢了回去。
“桂小娘子此行,若能協助發現真兇,則先行收押,再報卷宗逐級複審。”劉善淵一錘定音。
我?
派我一個柔弱女子去捉兇?
桂枝兒目瞪口呆。
她是喜熱鬧八卦,可多管閑事有違人生宗旨。
更何況劉善淵一看就不想搭理這個案子,說的全是既定流程,簡稱無用的廢話。
她剛醞釀推諉兩句,劉善淵便截住了她的話頭。
“小娘子,還得麻煩你,順帶運一批糧草給欒小將軍。”劉善淵眨了眨眼。
他緩和了語氣,半是哀求,彷彿能窺見面具下,那幅風光霽月的英俊容貌,煞是可憐。
桂枝兒腦筋轉的飛快。
需要帶給欒霜柏,不方便由別人運送,難道是……由她獻上製作圖的連弩?
這玩意雖然體積小巧,用料不多,可就算把全府城的木匠集中起來製作,也沒這麼快速精準吧!
這冒牌劉知府,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桂枝兒狐疑抬眸,只見管家在駱縣令背後,做了個射箭的手勢。
還真是!
看來協助探案是假,偷運武器是真,畢竟誰會盤查縣令大人的馬車呢。
“民女領命。”
已是申時,雪停了,風卻更大、更急,猛烈地呼嘯著。
腳下的積雪有半尺多厚,將來時路掩埋,黑馬低著頭,放慢速度吃力地向前拉動車輛。
駱縣令在馬車中忐忑不安。
“桂小娘子,我們這麼急著出發,能在天黑前趕到嗎?”
他裹緊了皮大衣,紮上腰帶,緊抱著暖水袋,掀開窗簾唉聲嘆氣。
“那大人為何不與劉知府說,多歇一晚再動身。”
桂枝兒頭戴氈帽,騎馬行在一側。
她換了件朱紅色交領棉袍,主要是手腕處收緊的馬蹄袖更方便行動。
她還象徵性帶了一個包裹的行李。
即使有隨身空間,能四海為家,但也需掩人耳目。
“這、這下官豈敢!”駱縣令窘迫不已。
頓了片刻,他再度試圖跟桂枝兒搭話:“小娘子與知府相熟,可知他喜歡什麼?來時匆忙,只略備薄禮,大人卻不肯收。”
不熟,不知道,不關心。
桂枝兒在心底拒絕三連,這種冷天氣一張嘴就會灌風。
駱縣令坐在馬車裡,當真不知民生疾苦。
她甩了一下馬鞭,朗聲勸告。
“今日這暴風雪,若不慎迷了路,在沿途凍一宿,估計腳、臉都會凍壞,是否被凍死都未可知。”
駱縣令嚇得一哆嗦,放下窗簾,直往炭火爐裡添炭。
老天爺保佑,他可不想被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