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嗯？怎麼了，剛回來還不讓人先坐下休息一會兒？”陸梟笑意隱隱，扯唇反問，原本渾厚的聲音壓低變得有穿透力，輕輕敲打著許小水的耳膜。
一會兒不見，許小水看著陸梟感覺這人變可惡了一些，黛眉微皺，粉唇輕啟，“我的東西呢？我的鞋，還有好吃的，剛剛安婆婆還給了糖果吃呢。”意思好像是安婆婆都給了我好吃的，要是你沒準備就要喜歡別人了。
陸梟想到自己的揣測莫名笑了出來，這一笑牽動著眉眼、嘴角，兇悍的氣息淡了許多，連臉上的疤痕都和善了不少。
“買了，在這裡。”陸梟沒繼續逗她，幹淨利落地開啟包裹露出裡面一雙看著就柔軟的布鞋，還有亂七八糟的糖。
鞋子陸梟挑了很久，糖果倒是隨便抓了很多，七七八八的只要是商店裡有的，陸梟都帶了一些。
哇，好多。許小水彷彿聞到甜滋滋的味道，沉寂的味蕾突然開始恢複，引得她口水直流。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來很滿意，陸梟看到她腳下踩得是一雙有些年頭的布鞋，比她的腳大不少，瑩潤的小腳只有腳尖踏在布鞋上方，陸梟把糖放在她懷裡，蹲下身來捏起她的腳。
許小水看到了也沒在意，注意力只被分散了一會兒又轉到懷裡花花綠綠的糖果上。微微低頭，撲鼻的甜香，比記憶中的味道還要迷人誒。
她拿著一顆一顆地看，其實種類不算多，只是全部雜在一起，味道又不一樣，她拿著一一辨認，有些能憑借記憶，但大多數都是不認識的。
陸梟看她沉浸的模樣也沒打擾，只能自己伺候她穿鞋。他量得正好，鞋很合腳，就是看著有些不搭，她如雪一般的腳背從布鞋的開口處露出來，看著不太安全，生怕有什麼東西掉下去砸到。
好像還缺一雙襪子，陸梟若有所思，仔細回憶著家中母親和小妹購置這些東西的細節。奈何甚至沒有這些記憶，只能作罷。
“好了，可以下來走走。”陸梟把她的腳從自己腿上放下去，看到她落在地上更是眉頭緊皺，這鞋看著確實不合適。
布料是柔軟，但是款式卻老土許多，不襯她。
許小水疑惑地看著他，走什麼啊，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感覺難看，但是想起記憶中小水也是這樣穿的，只能努努鼻子隨意地踩了踩。
“起來試試。”陸梟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誘哄。
“為什麼？我不想起來。”許小水拒絕，不明白為什麼要起來，本來這鞋就不算喜歡，為什麼還要為它花費力氣，她才不要。
“不喜歡嗎？下次買更好的。”陸梟揉揉她的頭，安婆婆正好出來叫兩人吃飯。
陸梟來安家看病，自然是付了藥錢、診費，因為要暫住在安家連帶著房租和夥食都給了許多。安婆婆收拾好飯菜，又給許小水煎了雞蛋，熬上藥才喊兩人吃飯。
飯香夾雜著藥的苦味，許小水只怪自己嗅覺靈敏，還好有肉吃，不然她都不想往廚房去了。她自然地伸出手看著陸梟，意思不言而喻。
“還是沒力氣嗎？”陸梟猜測著，但是想到剛剛她說話的樣子沒有之前有氣無力的樣子，心裡疑惑。
“嗯，要抱。”
安婆婆在那邊看著他們，陸梟有些難為情，一邊覺得她沒力氣是應該的，一邊又覺得她是犯懶故意要抱。
“那我扶你吧。”陸梟看到她無所謂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完全沒有在意這些東西，陸梟只能自己找了折中的辦法，沒等她同意就直接架起她。
許小水有些蒙圈，陸梟個子高力氣也大，夾著她毫不費力，說是扶她，但她雙腳幾乎離地。
這一點都不舒服！
“唔，你弄疼我了。”她手要去拽著糖袋子，想打他都沒有辦法，給她氣得雙頰暈紅。一落座，許小水就毫不客氣地給他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啪啪作響。
陸梟也不生氣，和安婆婆道謝後便直接投餵她。小妮子脾氣大，這會兒肉都不惦記一心只想找他麻煩。他都捏著她的手了，手指還是不安分地一直扣掐他。
“紅燒肉，你嘗嘗好吃嗎？”一塊色澤紅亮的紅燒肉放在她碗裡，誘人的肉香撲鼻而來。許小水這才放棄報複，拿著筷子準備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