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再次看向連芃,沉著聲問:“所以,你覺得我就是你在青州的朋友?”
其實連芃並不能完全憑這一面面具肯定他就是麥浪,但是已經見識過他的驚人之姿,他是誰或許都不重要了。
連芃避開了楚奕風的問題,雙眼一閉,準備飆戲。
“公子相信緣分嗎?我相信這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命運的安排。”她說話間挪動腳步朝著楚奕風面前走去,只是她向前一步,他便會往後退一步。
直至靠近牆邊,退無可退,連芃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楚奕風後背依舊低著了冰冷的牆面,眼看著一張大餅臉離自己面前越來越近,看來剛才將面具戴上是個明智之舉,就算她此刻有什麼不軌的想法,也不能為所欲為。
楚奕風努力讓自己鎮定,也想看看連芃究竟想鬧哪一齣?
連芃根據以往跑龍套的經驗,也看了不少霸總的戲碼,沒錯,她現在坐擁家珍無數,不就是妥妥的女版霸總嗎?想到這裡,許久沒有演戲的她也打算過一把戲癮。
連芃在楚奕風的一步之外才停下腳步,哪怕只是隔著一步之遙,她那鼓起來的圓肚已經貼近了楚奕風面前衣衫。
忽然間,連芃伸出一隻厚實的肉手撐在了楚奕風腦袋旁,又用自己壯碩的身體將高挑略顯清瘦的楚奕風抵在了牆邊。
連芃盯著那雙露在外,依舊沒有泛起波瀾的黑眸,抬起另一隻手用和胡蘿蔔一樣粗的手指勾住了楚奕風的下巴,眯著眼問:“不知這位美男娶妻與否?若還是孑然一身,不如和我成親,我家有田又有錢,保你這輩衣食無憂享盡榮華。”連芃費力的夾著嗓子,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又嫵媚。
殊不知,在楚奕風聽來卻覺得滑稽又可笑,身上的雞皮疙瘩也都起來了。
終於,連芃瞧見那雙淡如湖泊的雙眸泛起了波瀾,哪怕是生氣或者嫌棄也都行。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果然是一點禮數都沒有。
楚奕風嫌棄的瞥了一眼連芃,雖然此刻的她是比之前在青州時要好了些,但到底還是入不了眼,若不是逼不得已,他真是片刻都不想在此停留。
他思慮了片刻,睨著連芃,沒好氣的開口:“想不到財力如此雄厚的連府千金也會愁嫁,我麥浪雖然過得是清貧了些,但是我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話說到後面,楚奕風的傲然撇過了頭。
喲嚯,他是自己是麥浪,想必是對剛才的話心動了,卻嘴上又說著自己不膚淺,連芃倒想看看他接下來怎麼裝。
“哦,是嗎?”連芃失望的收回了手,並往後退了兩步與楚奕風拉開了距離,用遺憾的語氣繼續道:“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公子無心與我成婚,那我也不再強求,以我的條件何愁婚嫁,等我明日再去望江樓裡設宴招親,想必屆時有無數人上趕著來讓我挑選。”她說著又瞥了一眼楚奕風臉上的面具,故意挖苦他:“你整日戴著面具示人,說不定你真實的容貌和我一樣醜陋,本來我就模樣不太好,若是再找個樣貌醜陋的夫君,將來我的孩子豈不是更醜。”話說到這裡,連芃忍不住連連搖頭。
楚奕風一直沒有開口,他後背倚靠著牆面靜靜地看著連芃表演,什麼話都讓她說完了,那自己還說什麼?
既然她想耗著,他也不著急,反正距離十五還有三日的時間,他也不信連芃的時間會比他多。
“如此也好,那就祝連姑娘早日覓得良婿,對了,我還想勸你一句,以後盡量還是少飲酒,若是你那未來的夫君知道你有酒後隨便扒人衣服的癖好就不太好了。”
什麼酒後扒人衣服?他在亂說什麼?氣定神閑的連芃被楚奕風的話激怒。
她雙目圓睜,瞪著楚奕風,怒道:“胡說八道,我哪有扒你衣服,我不過是見你身上有傷,幫你治療……”連芃的話語聲戛然而止,楚奕風此刻的舉動驚得她瞪大了雙眼。
她環視一週發現不遠處有人影走動,便也不再害怕,雖然不知道麥浪是什麼身份,但他穿著得體,長得也不像猥瑣之人,她就不信他敢大白天裡當著眾人胡作非為。
但是作為古代的女子,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的,她往後退了兩步,雙目警惕的盯著正在寬衣的楚奕風,緊張詢問:“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什麼?”
楚奕風並沒有理會,而是抬起腳往連芃的面前緩緩走去,他一邊走並一邊抬起手鬆了松自己的腰帶,然後將面前的衣服扒拉開來。
他這又是什麼迷惑行為?想讓我看他的八塊腹肌?
然而展示在連芃面前的是輕微泛紅,疤痕縱橫交錯的面板,她瞬間愕然,他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疤?
楚奕風在連芃一步之遙停下了腳步,他目光如炬緊盯著她,一雙黑眸裡火光四溢,彷彿是要將她吞噬。
“這就是你說的治療?用烈酒澆灌我的傷口?”楚奕風蹙著眉頭,冷聲質問。
什麼意思?他身上這些傷難不成是自己造成的?連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