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凱勒鞏之前一直在唸叨著你呢。”
阿瑞蒂爾恍然大悟,嘴裡嘟噥著“我說我怎麼之前一直在打噴嚏呢,原來是他在唸叨我啊”。
站在不遠處的圖爾鞏呼喚阿瑞蒂爾的名字,阿瑞蒂爾聳聳肩,“那我們之後會議室見?”
“嗯,到時候見。”
在送走阿瑞蒂爾以後就只剩下你和加拉德瑞爾了,先前你還給加拉德瑞爾寫了好幾封信,在信中就有提到過關於如何讓她成為領主的計劃,現在趁著周圍的精靈都散開了,你便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我有很大的可能會離開這裡。”
對此加拉德瑞爾沒覺得有多奇怪,她唯一感到驚訝的時候大概就是你在和她說起自己想要成為至高王的野心時,自那之後她想無論你說些什麼她大概都不會感到驚訝的吧。
她說:“你想好要去哪裡了嗎?”加拉德瑞爾也想像你一樣離開自己的兄弟擁有一片自己的領土。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的領土相鄰是最好的。”
加拉德瑞爾聽出你的言外之意,她垂下眼簾,“你認為他們會同意嗎?”
“我不在乎他們是怎麼想的,真正重要的是我們怎麼想的。”你與加拉德瑞爾四目相對,你從她湛藍的眼瞳裡看到自己的倒影,過了幾秒她才說:“你會成為一個前所未有的特例。”
這更像是誇獎,你對此不以為意,“當特例多了,就會變成慣例。”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你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不都是這麼個道理麼。
“如果能夠和你的領地相鄰,我想這也是我的榮幸。”加拉德瑞爾笑了起來。
你們又聊了一會,等邁茲洛斯的下屬來催促你們去會議室了你們這才慢悠悠地走向會議室,一走進去基本上重要的精靈都到齊了,你的位置在邁茲洛斯身邊,他向你招招手示意你坐在他身邊,你越過其他精靈在那個空位置上坐下,加拉德瑞爾在你斜對角的位置坐下,等你們都落座了,會議室的門也隨之關上。
會議正式開始了。
邁茲洛斯先是代表費艾諾表達歉意,對先前焚燒白船的事情無比抱歉,“我很抱歉,為了表示歉意如果你們日後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會伸出援手的。”
芬國昐驚訝於邁茲洛斯的蛻變,他的性格變得成熟穩重許多,想必也是經歷了很多事情才造就了現在的他,芬國昐說:“你們的歉意我心領了,但因為你們的所作所為而死去的子民並不會因為你的三兩句話就回到我們身邊。”
邁茲洛斯低著頭,芬國昐身邊的下屬本就對這些費諾裡安心存怨懟,一看他們的領導者這麼說,便紛紛交頭接耳。
“你們犯下的罪孽是無法被原諒的。”
“遲來的道歉又有什麼用呢?”
這樣的質疑聲一道接著一道,直到你忽然出聲,“但如果我們此時發生內訌,甚至針鋒相對,你們不妨想想真正得利的是誰呢?”
你的話語讓現場頓時陷入死寂,的確,你說得很有道理,理智告訴他們得要團結起來不讓魔茍斯有可趁之機,但感情上卻又不能原諒這些費諾裡安犯的錯。
假如你是當成火燒白船的一員他們興許還能反駁你,可問題恰恰在於你的身份很複雜,你確實是一位費諾裡安,但你同時也因為其他費諾裡安的行為經歷了磨難,而且在橫渡冰川的時候你也幫助了許多別的精靈,所以對於你說的話,其他精靈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他們紛紛陷入沉默。
你環視四周,看到沒有精靈反駁你便繼續說:“也許我那麼說在場的各位肯定心裡也會覺得不滿,可是一旦讓魔茍斯找到我們的弱點,那後果不堪設想,我們歷經千辛萬苦來到這裡決不能就這樣死在魔茍斯手上。”
“但是魔茍斯現在就一直躲在安格班裡,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或許他感到了害怕呢?畢竟……是他先做了錯事的。”芬國昐的某個下屬說,坐在他身邊的精靈也都點頭表示贊同。
“我以為您們經歷那麼多事情之後不會那麼天真的,還是說您們只是在逃避面對殘酷的現實呢?”你冷著一張臉說,“倘若魔茍斯真的會收手,那他又為何還要建造自己的堡壘呢?”
你的連番質問問得那個精靈啞口無言,芬國昐說:“彌爾洛斯我能理解你著急的心情。”
但願他是真的能夠理解吧,而不是表面上和你說這些套話,你坐回自己的位置,用眼神示意芬國昐繼續往下說,後者說:“我也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相處,暫時忘卻過去的痛苦。”
既然芬國昐都這麼說,剛才還持反對意見的下屬也只能站在他這邊,現場的氣氛看似朝著平和的方向發展,直到邁茲洛斯宣佈了一個訊息,他說:“我想,我並不適合擔任諾多的至高王。”
他終於要說這件事了麼,你聽著,表情若有所思,坐在你斜對面的加拉德瑞爾看了眼你的側影,只見你挺直背脊,全神貫注地聽邁茲洛斯的後半句話。
邁茲洛斯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吸引了在場所有精靈的注意力,因為聽他的意思是要將至高王的王冠交到其他精靈手裡。
邁茲洛斯站起身,“我願將至高王的王冠交給第二家族。”
還沒等其他精靈反應過來,你就也站起來,平靜地說:“我反對。”
這一系列事情發生得太快了,以至於周圍的精靈大部分都一頭霧水,你接著又說:“如果你是為了表示歉意,那麼你還有不少方法可以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而且你那麼做有問過其他費諾裡安的意見嗎?你覺得我們的意見不重要嗎?還是你認為你的意志淩駕於我們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