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這句話讓在場的這位矮人以及精靈神色各異,奧特有些驕傲地揚起下巴,至於凱勒鞏,他可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對矮人有所改觀,或者說他仍舊不把矮人放在眼裡,但礙於你在場,他也只能表情僵硬地對著奧特點點頭,“是麼,那真希望我能有機會見識見識你們的鍛造技術。”
奧特沒聽出他的話語裡的陰陽怪氣,他說:“日後肯定會有機會的。”
凱勒鞏想你遞去一個眼神,然後拉著你從這個矮人身邊離開,你臨走前還不忘和奧特說:“請允許我失陪一下。”
奧特表示理解,你跟著凱勒鞏離開這裡,走到附近的露天陽臺上,然後你幹脆利落地抽回自己的手,“你就那麼討厭矮人嗎?他們以後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
“但你也沒必要那麼做。”聽他這話你和矮人打交道好像是一件傷自尊的事情,你瞥了他一眼,“你想再和我吵一架嗎?我看你是真的一點記性都不長啊。”
“你這是對哥哥說話的態度嗎?”凱勒鞏雙手環胸,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是隨著你的年歲增長,他和你對話的時候總是會被你壓一頭,哪怕他盡可能地想要奪回主導權,可最後都是以失敗告終,難道真的是他太幼稚了嗎?又或者是你太成熟了呢?
“別在這時候搬出哥哥的身份壓我。”你一針見血地指出凱勒鞏就是看自己不佔理反而從其他角度試圖說服你。
凱勒鞏沉默了很久,最後他奇怪地問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一聊天就會發生爭吵的呢?我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以前壓根就是懶得與他爭論,再加之過去的回憶總是會被無意識地美化,所以在他看來你們以前的相處非常和睦,更加映襯得現在的相處模式很古怪,你攤手:“很可能是因為你沒什麼長進吧,而且你總是試圖插手我的事情,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凱勒鞏順著你的話語思考,好吧,確實可能是他的問題,他低聲道歉,“抱歉,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就連我也是,我肯定不是個合格的哥哥。”
他和邁茲洛斯是約好了同一天在你面前裝可憐嗎?前腳邁茲洛斯剛剛說自己不是個優秀的領導者,後腳他就說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哥哥,要不然還是他們倆湊一塊聊天吧,沒準還能互相寬慰對方呢。
“那確實。”你直言不諱,凱勒鞏驚訝地抬起頭,嘴唇動了動,但是沒說話,因為他太驚訝了,他還以為你會替他辯解的,你會說些什麼“你是個合格的哥哥不要妄自菲薄了”這類話,但沒成想你居然想也不想地就直接應了下來?
“你看我說實話了你就又不高興了。”你說道,所以凱勒鞏的心思可真是拐彎抹角別別扭扭的。
“彌爾洛斯——你們怎麼在這裡啊?”阿姆拉斯忽然出現在你們身後,他的雙眼亮晶晶的,笑嘻嘻地說:“阿姆羅德在和矮人比拼酒量呢,你們不去看看嗎?我可是押了不少賭注的。”
總算是能換個話題了,你問阿姆拉斯,“你賭誰贏?”
“這還用想嗎,當然是阿姆羅德啊。”阿姆拉斯對著你招招手,他身後的長桌被看熱鬧的精靈圍得水洩不通,時不時發出一兩聲起鬨,“快去看看吧。”
你轉身離開陽臺,阿姆拉斯還問你要賭誰贏,你說:“嗯……那就奧特吧,你賭多少我就押多少。”
阿姆拉斯不太理解,他皺了皺眉,“你覺得阿姆羅德會輸嗎?”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卡蘭希爾說:“贏不贏的不重要,這主要是為了減少損失,因為這樣一來無論是哪一方贏了,我們的賭注至少不會全都打水漂。”
阿姆拉斯似懂非懂,果然卡蘭希爾就是知道很多這類知識,他聳聳肩,“反正我覺得阿姆羅德會贏。”
你們站在外圍觀看奧特和阿姆羅德的拼酒比賽,阿姆拉斯看得太入神了,你和卡蘭希爾就只把這個當成一場比賽僅此而已,你們甚至還在旁邊輕松地聊著天,卡蘭希爾說:“凱勒鞏又惹你生氣了?他真是從來都沒想過反思反思自己的問題。”
“如果他能反思,那他就不是凱勒鞏了。”你半開玩笑地說。
被圍在中心的奧特喝酒喝得太多,整個腦袋都發紅了,而反觀坐在他對面的阿姆羅德居然還笑得出來,甚至可以說是笑容燦爛,他漫不經心地拿起酒杯,對著挑戰他的矮人敬一杯,“看來你今晚能夠有個美夢了。”
“嗝——什麼,美夢——我還能繼續、喝呢!”奧特說到一半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只聽見咚——地一聲,他徹底不省人事,阿姆拉斯歡呼著,“是阿姆羅德贏啦!好耶!是阿姆羅德贏啦!”
你和卡蘭希爾交換了一個眼神,你們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的笑意。
在送走這群矮人客人以後平淡的日子又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芬國昐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平靜,你也久違地感受到了那平靜表面下的暗流湧動,為了好好招待芬國昐以及他的後代和下屬,你們在收到信的當天就開始著手準備宴會的事情,當然,大部分工作都是由瑪格洛爾來負責的,你需要做的就是檢視宴會佈置的進度,再在細節上精益求精。
伴隨著那一天的靠近,你的內心居然産生了幾分緊張,當然,更多的是激動,在芬國昐到訪的前一個晚上,你來到邁茲洛斯的書房,你自顧自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對面,開門見山地問:“明天你是不是要宣佈什麼事情?”
邁茲洛斯抬起頭,“是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