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來沒什麼事情。”
阿拉貢就說:“那你為什麼不坐下來呢?我們正好可以慢慢聊。”
你一直站著的樣子給他一種你隨時可能會離開的錯覺,這讓他發自內心地感到不安。
行吧,看著他現在重傷剛剛醒來的份上,你聽從他的建議,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他的床邊,“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亞玟……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對話而已,不是審訊你沒必要那麼嚴肅認真。”阿拉貢半開玩笑地說。
你聳聳肩,“我一向對待所有事情都很嚴肅認真。”
“真的嗎?那你以前怎麼還應付音樂老師的作業呢?你都不願意學她教的歌。”說著說著,阿拉貢的唇角上揚,他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就僅僅只是和你面對面的說一些童年的事情。
好端端的,他怎麼就開始揭短了?
“我想我當時肯定是給出過解釋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歌頌愛情的歌曲,你難道就沒有看見我認真學習關於歌頌多爾羅明君主英勇事跡的歌謠嗎?”
沒錯,那位多爾羅明的君主就是上一個副本的你,你也不是自戀,主要是因為如果一定要讓你從愛情歌曲和後者之間選一個的話,那你情願選擇後者。
至少這些歌曲不會像前者那樣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改編,以及所謂的文學修飾潤色。
“我還記得以前母親給我們講睡前故事,你每次聽到人類與精靈的愛情故事時,總是會長嘆一口氣。”
阿拉貢的記性可真好啊,淨挑一些你的黑歷史記得一清二楚。
你聽到這種故事會嘆氣,也是因為放眼幾千年的歷史,能夠被歌頌的人類與精靈的愛情也就那麼幾段,而這樣的愛情往往承載著太多人類太多精靈的想象了,從而缺失了原本的真實性,所以你覺得這是毫無意義的。
“你確定要在醒來以後和我聊這些事情嗎?就不能聊一些我們都喜歡樂見的事情嗎?”你有些鬱悶地說。
“哦對了,我的那一把匕首……”阿拉貢這時候想起來在大戰中差點折損的匕首,他可是親眼目睹你用這一對匕首割下半獸人的頭顱。
他的那一把匕首在你到達幽谷以後就交給了埃爾隆德幫忙修複,而埃爾隆德又把修複匕首的任務轉交給自己的兒子,所以現在這把瀕臨破碎的匕首正躺在埃爾拉丹和埃洛希爾的專屬工坊裡,正等待著下一次浴火重生。
“我把它交給埃爾隆德大人了,你可真厲害啊,居然用一把匕首硬生生地撐過了半獸人的第一輪攻擊。”
“我也不想的,誰讓他們的攻擊來得猝不及防呢?”
聽阿拉貢說話的語氣,他還有些心疼這把匕首,因為這把匕首可是與你的匕首成雙成對的一把,如果因此損壞了的話他肯定會心疼的。
“希望埃爾隆德大人能夠把這把匕首修複好。”
阿拉貢又拿起剛才放在床頭的花束,他的手指觸碰潔白的花瓣,“這是從母親的花園裡採摘下來的對嗎?”他認出了這是母親吉爾蕾恩親手栽種的花朵。
“是的,我今天先去了母親那裡,然後才過來看你的,這些年過去她蒼老了許多。”
阿拉貢的手指繞著花束上的絲帶,他說:“嗯……因為她總在擔心你,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那個時候被座狼襲擊掉隊的人是我就好了。”他真的有很認真地考慮過這個問題。
阿拉貢這種自我犧牲意識你從他很小的時候就看出了端倪,這也是你對他的態度軟化的主要原因,他不像格林,嘴裡總是說著一廂情願的保護。
你說:“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的母親都會感到悲傷。”
“但如果是你的話,你肯定能做得比我更好,就像你以前每一次課堂測試分數都會比我高一樣。”
你忍不住笑出聲,“你怎麼還是這麼幼稚,今天只是課堂測驗的成績就覺得我更值得活下來嗎?”
“當然不只是這一個原因,還有很多原因。”阿拉貢說。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情況比他當初設想的好太多了,你沒有死去甚至還好好地長大了。
“就算你一直這麼盯著我,我也不會給你一個擁抱的。”你雙手環胸,“最起碼也要等到你把身上的髒東西全都洗幹淨,我才會考慮是否要擁抱你。”
阿拉貢哈哈大笑,“抱歉,現在的我肯定樣子很狼狽,難為你還能這樣和我聊天。”
“唉……沒辦法,我在來的路上還在擔心你會不會像以前一樣,醒來之後找不到我就嚎啕大哭,現在看來你還是有些長進的,至少沒再掉眼淚了。”
“我以前……應該也算不上是嚎啕大哭吧?”阿拉貢為自己辯解道,“頂多就是小哭一陣子而已。”
“是麼。”
“是的。”他心虛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