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再見丁煥花,丁煥花看他的眼睛都亮得出奇,亮得晃眼。
那麼年輕貌美的一個姑娘,眼睛那麼亮,面容本該是特別美好的。
如今卻像藺照雪這樣的怨婦一般,帶了點被生活打磨的霧面。
如今,她全身心地看向你,把你當成生活的唯一,把你當成救贖她的一道希望。
任誰也抵不住這樣的目光的。
可丁煥花這般亮亮的眼睛,卻在看到李燕庸握著藺照雪的手時,一下子黯淡下去。
特別地惹人心傷。
藺照雪看到了她這樣的眼神,李燕庸顯然也看到了。
藺照雪突然感到手上一鬆。
在看到丁煥花黯淡無光的眼神後——
李燕庸下意識松開了藺照雪的手。
就這麼一瞬間,藺照雪一直猶豫不定的心,突然堅定了。
她確定了自己心裡的一個猜測。
很多人斷開,不是你一口吐沫我一口唾沫的憤恨。
而是在一些微小的細節。
走著走著就散了。
李總恆這些日子來得很勤。
他除了公務還有一堆自己的勢力得打理,忙得比李燕庸還腳不沾地。
按理來說一點多餘的時間都沒有,恨不得住在值房,分出八隻手,成了大蝦。
但自上次發現藺照雪情緒不對,還是每夜都來。
藺照雪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這麼多精力,有時候他來了,她都睡了,都見不著面,他來做什麼?
她反正要困得要死,李總恆這個人的精力,實在恐怖啊。
但李總恆好似就只是想看看她。
直到花朝節這日,李總恆帶了花糕花茶來看藺照雪。
卻見藺照雪在嗚咽地哭。
她的背影一抽一抽的。
趴在桌子上,在李總恆的眼裡,她犟的模樣和小時候那個小丫頭死犟的模樣重合在一起。
察覺到他來了,藺照雪抬眼。
可這次抬眼,藺照雪沒有像小時候一樣扭過頭,說自己才沒有哭。
曾經藺照雪總是精力滿滿,幹勁滿滿,根本不讓人看到分毫脆弱。
而是淚都忘了擦幹。
悲傷充斥著她,讓她都沒有精力掩蓋脆弱。
她看著他。
藺照雪淚眼漣如,啞著聲音道:
“哥哥,你帶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