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恆可沒有這麼多管閑事,他不是計較這些的人。
對李總恆常年的恐懼,讓藺照雪放不下心防,總覺著他有利可圖。
但現下顧不了太多了。
她要見李燕庸。
次日一早,藺照雪就背好了她的小包袱,坐上了提早便準備好的車馬,趕往李府。
車馬軟塌,即便長途奔波,也並不會勞累。
藺照雪感慨:
李家家主李總恆,不愧是整個李府對他自己最好的人。
身上穿的是最值錢最漂亮的浮光錦,吃的比皇帝老兒還要精細,車馬更是從杭州搬回來的布緞。
一匹匹裁製的,坐上去便陷進來,被錦緞包裹住。
舒適至極。
和李燕庸的質樸吃苦……
簡直一極南一極北,堪為兩個極端。
但在去李府之前,藺照雪其實先叫侍衛路過了她的爹孃府裡。
也就是丞相府。
方形的石鼓門枕。
她掩著馬車,在門前駐足了一刻鐘。
她其實是怕如今出現,會讓爹孃老兩口再傷心。
也莫名不敢見他們。
藺照雪最終讓人掉頭——但卻不是不見爹孃。
而是打算在李府寫封信,講清楚來龍去脈,再遞給爹孃,好讓他們有點預備,別被她突然出現給嚇了半死。
馬車留出一道長長的軲轆印。
闊別五年,卻恍若隔世。
她再次見到了李府。
門簪重新固定了匾額。
抬步。
藺照雪在李總恆身邊嬤嬤的攙扶下,從角門子處進了李府。
李總恆這個最有權威的家主,是頭次往府裡帶女人,即便只是個妾,也足以被重視。
她被好生安置在了後罩房。
回到府裡,其實最重要的除了李燕庸,是她的兒子。
藺照雪有李總恆的身份,略微一打聽便知道了。
兒子如今已經過了童子科,是響當當的神童, 現在在學堂上課,估摸著到了元宵節燈會才能見一面。
她欣慰之餘,鬆了口氣。
兒子好她就放心了。
其次,她給爹孃寫了封講清楚她還活著的信件,揣在手裡,打算過會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