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仙勉強躲過,飛過好一段距離後才恨恨道:“……白家人?又是一個狗屁仙獸血脈……”
白楹雙眼極冷,眼底帶著明晃晃的殺意。
這只墮仙眼神躲閃,腳尖一點直接遁入半空中,遠遠留下一句話——
“誰有空和你們這些獸類血脈打?等這些修士死絕,奇怪的金色結界失效後,天下之大,任我去——”
白楹沒有追去,而是立即奔向小拙,每靠近一步,她的心中絞痛與怒氣交織——
前幾日還活潑的少女,此時此刻草木皆兵,發腫的杏眼中布滿血絲,眼角帶著血紅的淚痕,嘴角滲出血絲。
眼前的少女怔楞雙眼眼底含著恐慌,卻在看見來人是白楹之時,肩膀忽然鬆懈幾分——
她認出了白楹。白楹蹲在小拙身旁,一邊握住小拙手腕輸送靈氣,一邊移動目光,看向小拙身後——
被小拙用身子擋住的謝清涯呼吸微弱,躺在黑巖上。
明明幾日前神采飛揚的少年,此刻左肩血肉模糊,整張臉如紙一樣慘白。
白楹立即移動到謝清涯身旁,俯身檢視他的狀況——
尚有一絲生機,可魔氣循著血肉模糊的左肩進入滲入經脈,恐怕將來也難以長出手臂。
但手臂倒是其次,若是再得不到醫治,恐怕性命都難保。
白楹抬手封住謝清涯左肩和左胸上的經脈xue位,從乾坤袋中拿出保命丹藥,用靈氣裹挾著推入謝清涯喉中。
她將蘊含靈氣的掌心緊緊貼住謝清涯左胸,試著向丹田處輸入靈氣。
可謝清涯虛弱至極,此時往經脈中注入靈氣也於事無補,更是祛除不了左肩上的魔氣。
白楹收回手。
在一旁的小拙大氣都不敢出,她咬緊下唇,看見謝清涯血肉淋漓的左肩之時,血紅杏眼中忽然滾落一顆又一顆的淚珠。
她抬眸看著白楹——
好像在問謝清涯怎麼樣了?
又好像在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是不是做錯事情了?
白楹心頭好似被人狠狠紮了一刀。
她抬手將胞妹抱在懷中,聽著耳畔傳來嘶啞惶然的聲音:“我……不是,故意……”
白楹忍住發顫的聲音:“不是你的錯……”
不是小拙的錯。
從來都不是她的錯。
白楹緩緩收攏雙手,將小拙抱得更緊。
這時,白楹察覺到一道漠然、毫不掩飾的視線。
她抬頭,看見了半空中的一名青年——
那青年蒼白臉上的神情漠然,一雙琉璃似的眼眸毫無生氣,像是一塊從萬年不化的冰川深處鑿出來的冷霜冰石。
就連望著她們三人的目光,都極為冷漠。
漫天打鬥動靜下,寂然不動的青年顯得格格不入。
白楹不知青年看了多久,也從未見過這張面容,但卻知道眼前的青年是誰——
那雙琉璃眼眸,她實在是太過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