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縉涼涼道:“不能……現在我禦劍帶你,你再做些小動作,我就把你打暈了帶走。”
謝清涯不情不願答應。
另外一處,白楹看著小拙,手中異火出現一簇凝結的箭矢,她笑了笑:“你站在上面試一試嗎?”小拙盯著出神,慢慢舉起右手,一簇極其微弱的異火出現,可火舌激烈晃蕩,形狀卻沒有變化。
小拙皺起鼻子,死死盯著手中火焰——
結果“噗”的一聲,滅掉了。
小拙撇了撇嘴,收回手。
白楹愣在原地,胞妹在她面前展現過嬰麟力量,現在也在她面前展現了白家異火。
但她內心卻十分難受——
繼承兩種仙獸力量的人,註定會被強大的力量沖擊神志。
白楹想對自己胞妹笑一笑,可內心的苦澀讓她幾乎露不出笑容。
白楹忍住發脹的眼眶,朝著小拙伸出手:“沒關系,雖然現在你不會將異火化形……但我以後會慢慢教你。”
小拙將脖子埋回鬥篷中,半晌才伸手輕輕拉住白楹的手。
一旁的謝清涯在心中吶喊——
小拙,不要被這歹人偽裝出的和善給騙了!!
白軾道站在竹院外,看著滿目的狼藉,琉璃似的雙眼幾乎結冰。
半晌後,他忽然冷冷開口:“你為什麼跟蹤我?”
在白軾道身後,一縷黑色魔氣凝成怙煜的模樣。
怙煜摸了摸下巴:“我們才聊到一半,你就忽然消失,我當然關心原因。”
他雙眼環視四周,最終落在竹院內:“嚯,你藏住的姬家血脈呢?被人搶走了?”
言語既像惋惜,又像幸災樂禍。
“你可越來越像人了。只有人,才會越過越鬆懈,鬆懈到讓自己藏了百年的人消失,哈哈哈。”
怙煜搖頭嘆氣:“這可怎麼辦啊?你還想要打破姬家怛獄,這不全泡湯了嗎?”
話音未落,四周寒光數點,如冰如雷般,瞬間將怙煜的身形擊散。
黑色霧氣重新凝結,映出怙煜懶散的模樣。
他偏了偏頭,十分不解:“你現在生什麼氣?之前我提議攜手攪得天下大亂,偏偏你不同意,只想從怛獄救出與自己同胎而生的墮仙。”
白軾道渾身冷冽氣息陡然變得危險。
怙煜不以為意,“還不考慮和我合作嗎?你只想救出那一隻墮仙,可你也不想想,這些修士怎麼會允許兩只墮仙存在於世上?你們倆不就是兩個活活的靶子嗎?”
他皺起眉頭,痛心道:“難道你也想和我一樣躲躲藏藏,不敢露出半點蹤跡,常年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嗎?”
白軾道置若罔聞,白色衣袍下的右手一揮,破碎禁制上記錄的院中發生事情,完完全全映入他大腦,引得琉璃似的雙眸微微收縮。
怙煜仍舊喋喋不休:“幾百年沒有姬家血脈力量加固,姬家怛獄早就脆弱許多。不如就將姬家怛獄徹底破壞,將所有墮仙放出——”
“日後再殺了其他仙獸血脈三家,將他們的怛獄完全破壞,引得世間修士自顧不暇。我們便有大把的時間和大量的盟友去破壞橿巫谷,將所有魔神魂魄放出,讓這天下變成仍由我們摘採血肉的煉獄,豈不美哉?”
白軾道久久未動,一雙眼望著禁制上顯現的四人消失方向。
好半晌,他才從喉中冷冷擠出一字:“可。”
怙煜滿意地大笑,他抬手拍了拍白軾道的肩,“好,好,那我們就先從破壞姬家怛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