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縉和白楹看法相同——
這麼多通道中,不一樣有通向外界的石道。
若是從迷宮中心折返,選一條石道走回去,盡頭說不定也是一間石屋。
況且通道如此多,難道他們要將這裡的石道一條一條地試過去嗎。
白楹開口:“不如試著找找陣眼,若能破壞陣眼,這裡既不堅固,也無法再控住人了。”
“是個法子……”晏縉應道:“可以試試。”
兩人一起商議著,白楹的目光卻忍不住落到一旁的少年少女身上。
晏縉順著白楹目光看去,“那小子叫謝清涯,剛才聽他喊,那少女似乎名為小拙。”
“我也聽見了。”
白楹目光落在彎著杏眼的少女臉龐上,跟著她的時候不情不願,現在倒是高興。
“白楹,這一路上,我有兩個疑惑。”
晏縉將最開始就該瞭解清楚的問題問出:“你為何要闖入那竹院將兩人帶走,又是誰把他們兩人深深地藏在岐山秘境中?”
白楹收回目光,與劍修一雙鳳眼對望。
良久,她才低聲道:“與你無關,你就當又幫了我一次。事成之後,以重禮相謝。”
晏縉這才發現,“與你無關”四字,竟然有些刺耳。
“送我重禮?”晏縉反問,“就和在黎銅川中一樣?”
“是。”
“可我什麼都不缺。你與宮長老也送過我一把趁手的怪劍了,那你下次送什麼?”
白楹回道:“一百萬上等靈石可以買什麼,你就可以要什麼。”
晏縉輕輕搖頭:“但我只想聽你的實話。”
以前的他,不知道實話有多重要,以為瞞住就是好意;以為言語的漠然和決絕的行為,讓兩人之間再無牽連就是好意。
白楹喃喃道:“……實話?”
兩人對望良久,白楹轉頭避開晏縉目光,拒絕說出實話。
劍修苦澀地彎了彎嘴角。
兩人之間的氣氛怪異,惹得不遠處的謝清涯看了好幾眼。
他趁機壓低聲音,悄悄問小拙:“那個女歹徒沒對你做什麼吧?”
小拙搖搖頭,又指了指自己肩頭的鬥篷。
謝清涯眯起眼:“這鬥篷上會不會有什麼壞術法吧?現在不方便行動,等我們擺脫他們了,就把鬥篷扔了……”
他惆悵地嘆了口氣,小拙比自己厲害,卻被封住經脈。只剩自己一個人,既不會解開經脈,也打不過那兩人——
怎麼個擺脫?根本擺脫不了!
這時,四周的夜明珠微微一暗,昏暗的光線照在破舊的紅色帷幔上,映得好似重重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