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疑問幾乎要將劍修淹沒。
晏縉想問白楹這一路急切尋找的東西是不是這座竹院,也想問白楹是否認識眼前的兩人,更想問白楹為何要這麼做。
但他微微動唇,最終問出的卻是另外一句話:“這兩個人是不是哪裡有異常?”
白楹垂眸看著懷中的少女,輕輕回道:“沒有。”
言語中有不易察覺的酸澀。
將目光從與母親六分像的面容上移開,白楹看向晏縉,“晏縉,幫我帶著那個少年。”
這兩人與白楹之前的異常一定有關系。
晏縉壓下心中重重疑惑,沒有絲毫遲疑:“那我們去哪?”
白楹沉默半晌,心中百轉千回,最終下定決心:“回白家。”
自從一個月前,先生考察了小拙術法後,小拙足足睡了五日。
她醒過來後,又高興了好幾日。
謝清涯覺得奇怪,以往先生回來一次,小拙明明會不高興好幾天,可為何這次一反常態。
他納悶道:“小拙,怎麼這麼高興?是先生給你佈置的功課變少了?不然你這幾天為什麼都不進竹屋了……”
小拙正吃著點心,她搖搖頭,將點心嚥下,一字一頓說道:“不,學,了。”
謝清涯睜大眼睛,他蹭得站起身:“你瘋了?什麼都不學,等先生回來會關你一個月的!”
小拙迷茫地眨眨眼,歪頭想了想,補充道:“他,說的。”
“……他說的?”
謝清涯不可置信反問:“你是說先生讓你不用學了?”
小拙罕見地露出個笑容,重重地點了點頭。
謝清涯慢慢坐回竹椅上,舒了口氣——
不學是件好事,免得小拙隔一段時間就要受罰……不,不對,學才是好事,俗話說得好,學海無涯……
只是……只是他希望小拙無論學什麼,先生都不要再罰小拙了。
可謝清涯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高興。
先生對小拙說不用學了,先生之前又問自己要不要離開此處……
他腦中的弦倏地拉緊,隱隱覺得不安起來,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就在這時,緊閉的竹門忽然微微響動。
謝清涯看向竹門,以為是先生回來了,而他身旁的小拙則是不高興地瞪了一眼竹門。
下一瞬間,竹門轟然倒塌,激起漫天灰塵。
謝清涯發懵地看著門前的陌生女子和女子身後幾步之遙的男子,心中警鈴大作——
先生可沒說過會有人來拜訪,這兩人是不速之客!
難怪他方才覺得有些不安,原來是好的不靈,懷的靈!
謝清涯原想擊退兩人,讓他們識相點,哪裡來的哪裡去。
誰知道那女子出手極快,他還沒接住第二招,就被擊暈。
暈過去的那一瞬間,謝清涯心中極為擔憂,自己不認識這兩人,他們不會是沖著小拙或者先生來的吧?
怎麼辦——
還沒想出法子,謝清涯已經暈了。
等他再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渾身經脈仍然被封,之前動手的那個女子站在身前,垂眸緊緊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