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脩名為懷溪,是神都六位閣主之一。在之前的戰鬥中,黑衣人用黑霧籠罩嬰麟城後,行動瞬間變緩的懷溪沒能躲開相修永的攻擊。
在懷溪身旁,散落了一地的符籙。
其中有五張黑白分明的符籙緊貼地面,既是防禦陣外的妖魔,也是隱匿懷溪氣息,免得引來更多的妖魔。
恐怕是懷溪即將力竭,只來得及從一堆符籙中拿出防禦陣法的符籙,施展後就暈了過去。
白楹忙跨入陣法在懷溪身旁蹲下,她一邊朝著臉色慘白的閣主輸入靈氣,一邊檢視懷溪的傷勢。
懷溪渾身上下就只有一道傷口——正是之前相修永捅穿胸口時留下的。
這道巨大傷口血淋淋的,深可見骨,傷口中心冒著黑色魔氣,侵染著企圖修複懷溪軀體的靈氣。
晏縉緊皺眉頭:“她怎麼樣了?”
白楹低著頭護住懷溪的心脈,“很嚴重,胸口處的魔氣不除,經脈不能運轉,傷勢就會繼續惡化……我也只能用靈氣護住她的心脈,盡力不讓魔氣侵染。”
白楹右手輕輕合攏,兩個鎏金小瓶從她乾坤袋中飛出,自動吐出一深一淺的綠色丹藥到她掌心中。
這是張瑤長老特意煉制的,深色藥丸可以護住心脈,淺色藥丸盡力驅散滲入經脈的魔氣。
白楹幫助懷溪將兩顆藥丸服下,手中動作不停,依舊輸入靈氣幫助懷溪。
片刻後,懷溪眼睫虛弱地顫抖,卻仍舊沒有睜開。
白楹心頭一沉。
懷溪的情況不妙,光靠這些藥丸也只能讓懷溪拖著一口氣……若想救懷溪的命,需要立即離開此處,去諸酉谷治療。
但現在此處危機重重,無人能離開這裡。
甚至她自己的舊傷,都泛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好似孽火化為的針,刺入面板滲入骨髓。
白楹握緊右手,盡力讓自己不表露分毫。
她鎮定揮手,讓相同藥丸也飛向自己和晏縉:“你我都受傷了,服下護心丹藥和驅魔丹藥也能緩解一二。”
晏縉依言服下。
白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帶上了舊傷處的灼熱,她勉強開口:“我先打坐治療……”
一直盯著白楹的晏縉自然而然接道:“我會加強陣法,警戒四周,幫這位懷溪閣主護住心脈。”
就如同白楹朝著那黑衣人射箭,引他注意力,晏縉趁機攻擊法盤一樣。
兩人在此時此刻,不用把話說盡,都有種奇怪的默契。
白楹仰頭服下幾顆白色藥丸,隨後閉眼打坐,盡力壓制複發的舊傷。
藥丸帶有奇異的清香味,引得專心替懷溪護住心脈的晏縉看了白楹一眼。
他收回目光,腦海中卻在回憶方才少見的清香藥味。
那味道……就像他剛剛醒過來時,在懷劍派中天天服用的藥丸味道。
南奉昭說藥丸能醫治孽火在他身上留下的灼傷。
孽火,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