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另尋法子。
思緒轉換,晏縉忽然想起被自己放在乾坤袋中的那一把長劍——當時白楹按著劍匣上蓋的動作有些刻意,就連那些話都只是強調送過來的劍只是作為憑證……
只能作為憑證的劍,或許沒有過人之處,或許不適合他。
但既然是出自澤霄宗,那至少也是一把玄鐵所制的鋒利之劍。
晏縉半闔著眼,耳尖微微一抖,似乎已經猜到到隱匿在黑暗之中的怪物即將襲來的攻擊——
它的身影越發隱秘,身體邊緣變得更為鋒利,蓄勢待發著要給他致命一擊。
晏縉不再猶豫,心中一動,乾坤袋中忽然飛出一個劍匣猛地停留在他身前。
下一瞬間,劍匣被猝然靠近的鋒利邊緣斬為碎末。
在漫天木屑橫飛中,晏縉一把握住方才還躺在劍匣中的長劍——
長劍脫鞘,發出清越的劍鳴之聲,在下一瞬間又撞上怪物鋒利邊緣,發出巨大的一聲金石相撞之聲。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引得黝黑無光的小天地間宛如明晝。
晏縉也是在此時,真正看清了對面怪物渾身漆黑的身軀上一雙泛著暗紅的雙眼,以及邊緣鋒利之處漫上不詳的紅色微光。
他更是看清楚了之前在白楹有意無意阻擋之下沒能看見的木匣下的長劍面貌——
修長的劍身上布滿了幾乎佔據劍身一半的灰黑色的厚重鏽跡,就連方才一眼瞥過的劍鞘上也是同樣的痕跡。
只有被他握在手中的劍柄處仍然有一小處溫潤玉石的觸感,而其餘地方是粗糲的鏽跡不平觸感,卻自有一股寒冷的冰裂之感。
一把長滿了鏽跡的……長劍?
伴隨著腦海瞬間冒出的疑惑,晏縉朝著手中長劍注入靈力。
被靈力注入的長劍,平靜地宛如被扔入一顆石子的大海,沒有生出一絲漣漪。
晏縉毫不在意,他雙眼沉沉地看著眼前的怪物,手中的長劍猛然刺向怪物漆黑泛光的軀體。
劍尖彷彿是刺入了一塊凝固而黏膩的豬油,毫無阻滯地將其劃破。
晏縉握緊手中的長劍,靈氣與心中的殺意一同迸發。
手中的劍忽然趁手起來,隨著晏縉的攻勢斬斷怪物,使其從中心到尖銳邊緣都平整裂成無數碎片。
漆黑的怪物散成黑色灰燼。
十一重的小天地中,密不透風的黑暗散去,露出一片慘白的無邊寰宇。
晏縉看著前方二十多尺出現的一扇門。
他佇立在原地,一動未動,只是眼眸向下瞥去,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把劍——
方才最後一擊之時,邅行劍忽然十分趁手,好似完完全全隨著他的心意而動。
而不是現在這副沉重的手感,就連劍身上的鏽跡甚至比之前還要嚴重。劍身上的鏽跡越發濃厚,幾乎要將整把劍變為破敗黑灰的模樣。
這把劍……十分古怪,是劍本身的問題,還是覆蓋的鏽跡另有玄機?
“邅行劍……”
晏縉輕聲念出劍的名字,他垂眸看著手中的劍,半響後才將劍插回劍鞘,背負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