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回憶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不論是在樹林中宮長老的吐露心聲,還是在黎銅川中多了晏縉之後三人對付妖魔的齊心協力,白楹嘴角不由地浮現淡淡笑意。
她與宮寧晚,大概也算朋友了——
替朋友跑一跑腿也是無妨,何況裡面還有自己的一份禮物。
第三日的時候,白楹便依照信中宮寧晚約好的時間,趕到離澤霄宗不遠的印玉城,又在約定的酒樓中看見了祝戚雲。
祝戚雲原是坐在酒樓靠窗邊的座位上,興致十足地透過木窗望著下方景象。
看見白楹朝著自己走近之後,他忙站直身體,輕咳一聲,“……白小姐。”
白楹抬頭看向祝戚雲,發現短短二十多天未見,這位杏眼的年輕修士不僅氣色好多了,就連身上的修為似乎都上漲了些。
或許是因為困擾他多年的難題終於解決,父輩的糾葛、覬覦自己性命的妖物通通都消失不見,使得他心中放鬆之餘,修煉上也有所得。
白楹微微一笑,問起與此次相關的事:“你師父讓我們去澤霄宗尋名叫蕭辭的修士,你曾見過此人嗎?”
“見過……這位前輩之前也去過幾次師廆山。”祝戚雲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無論說什麼,每次都與師父不歡而散……”
“哦?”白楹有些好奇:“難道蕭辭難以相處”
祝戚雲搖頭:“不是,蕭辭前輩只是冷麵冷語而已。但師父說蕭辭前輩把靈石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不拔一毛,所以讓她生氣。”
把靈石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白楹瞭然,“那你師父這次從蕭辭那裡拿了兩份謝禮,豈不是花了很多靈石?”
“的確是花了不少靈石……”
祝戚雲剛說完這一句,就已經注意到白楹打趣的眼神,忙解釋道:“雖然師父大半個身家都空了,但是師父說靈石賺來就是要花的。這次她花得值得,心中十分痛快。”
白楹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擁有許多法寶法器且不吝於花出靈石的宮寧晚說法。
“其實師父都是為了我……”祝戚雲杏眼眼角垂下,神色掩不住低落:“要不是我中了那些蛇毒,師父與白小姐你也不用去黎銅川,師父也不會有三個法寶受到極大損害,更不會在事先與蕭辭談好那一樁交易……”
雖然看似是因為祝戚雲中了蛇毒,才會有什麼黎銅川的事,但白楹清楚,一切起因都不是祝戚雲。
他也是被無辜牽連的人。
“事不在你,你也無須自責……況且損失的也只是一些靈石罷了。”
祝戚雲一怔,杏眼彎了彎,“……嗯。”
白楹問道:“不過,你師父與蕭辭的交易是什麼?”
祝戚雲猶豫片刻,壓低聲音解釋:“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原來師父和蕭辭前輩已經約好,如若在黎銅川中遇見難以打敗的強敵,那麼我師父就會用法寶將我和蕭辭前輩互換,結果……”
白楹終於得知完整的來龍去脈——
宮寧晚與蕭辭定了個交易,如若宮寧晚在黎銅川中有難以對付的妖魔,就把蕭辭換來。
結果宮寧晚被妖魔纏住,由白楹用法器將晏縉換到黎銅川中。
雖然蕭辭沒能來黎銅川,但卻不願意退掉宮寧晚早已支付了的靈石,因此宮寧晚只能將付給蕭辭的靈石換成兩份禮。
一份禮給白楹,一份禮給晏縉。
兩人在印玉城中,只待穿過西街,出了城門,朝著西方再行一個多時辰,就能到達澤霄宗。
白楹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城門,就在此時,原本與她並肩同行的祝戚雲忽然步伐就慢了下來,落後了白楹好幾步。
祝戚雲站在原地,他深吸一口氣,年輕的臉上滿是糾結與緊張。
他低聲喚道:“白小姐……”
白楹回過頭,看見年輕修士站在幾步之外,,一雙杏眼緊緊地望著她。
“怎麼?”白楹有些不解。
祝戚雲輕咳一聲,眼眸卻不由自主地垂下幾分,“你……你著急解除婚約嗎?”
白楹一怔,不知祝戚雲為何提到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