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駒撓了撓頭,“師父告訴我,師叔您和您師父是住在餘盱峰……”
他介紹餘盱峰的話在喉中一頓,瞬間想到眼前的師叔雖然多年前住在餘盱峰,後來卻意外在孽火獄中度過了百年……
南元駒小心翼翼地看了晏縉一眼,“現在……現在餘盱峰峰主是餘雪前輩,她和三位徒弟住在其中。”
晏縉雙眼一動不動地望著下方的山峰——
在他的記憶中,餘盱峰十分僻靜,能看見雲海翻湧的美景。最重要的是,峰上只有他與師父兩人,沒有其他礙眼的人。
後來白楹住進餘盱峰上,增添了幾分熱鬧。
可現在這座山峰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記憶中的好幾座院子已經不見,有些變成花池子,有些變成了更大的一個院子,北邊種上了一片竹林,南側挖出了一個荷塘。
餘盱峰比起百年前,多了幾分生機,卻再也無故人。
“走吧。”晏縉率先掉頭。
“啊?”南元駒忙問道:“師叔,不繼續看看了嗎?落到餘盱峰中看看也是可以的……”
“不必了。”晏縉的聲音微不可聞。
之後兩人去往無影峰和千海峰後,南元駒就聽見師叔說回鹿潭峰。
“師叔,為何不繼續看了?”南元駒越發納悶:“您還沒看到四祾島,變化可大了。”
晏縉一雙鳳眼看著前方,“以後再看吧。”
“哦……”南元駒撓了撓頭,轉頭跟上晏縉。
可方才提起四祾島,南元駒就想到歷代弟子也是在四祾島中進行瞻方之比,而只有經過瞻方之比後,才有可能見到瞻方仙劍。
他瞅著晏縉平靜的面容,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叔,我師父說你曾經拔出過瞻方仙劍……”
“……對。”
南元駒倒吸一口氣,雙眼開始發光,“師叔,瞻方仙劍是何模樣?你又是如何拔出仙劍的?”
聽著師侄的問題,晏縉卻不合時宜地想到百年前的記憶中——
白楹曾也是一臉好奇地問出兩個問題。
“仙劍……外表並無什麼特別。”晏縉緩緩答道:“至於怎麼拔出的,我已經忘了。”
“忘了?”南元駒瞪大雙眼:“師叔您居然忘了……”
晏縉面不改色,“嗯。”
南元駒跟在晏縉身後,面上失落神色明顯。
晏縉瞥他一眼,“怎麼,你為何這麼關心這些事?”
南元駒忙掩飾自己臉上的失落,擠出個笑容:“我,我只是好奇罷了……”
看著年輕劍修臉上的言不由衷,晏縉原不想刨根究底,但終究是南奉昭的徒弟……
晏縉直截了當:“說真話。”
南元駒眉眼聳拉下來,小心翼翼說道:“我……我想成為厲害的劍修,拔出瞻方仙劍,給我師父爭臉。”
晏縉有些不解——南奉昭,會是因為徒弟厲害就與有榮焉的人嗎?
百年前,每次晏縉與南奉昭比劍,十次有九次是南奉昭輸,但南奉昭從沒愁眉苦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