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卞念薇憤憤不平:“有些人即使有著師長賜下來的好劍,也不會帶入瞻方之比,為得就是比試公平。”
“這個唐淵仗著自己師父是長老,仗著自己出生唐家……”她言語之中帶上一絲不屑:“恬不知恥地拿著一把好劍來對陣別人的鐵劍。”
白楹微微皺眉:“即使唐淵贏了,只怕大部分功勞是他手中玄劍的功勞。”
比武場上,顧清止被逼得節節後退。
他要運起更多的靈氣來抵抗唐淵刺來的一劍——並不是因為唐淵的一擊有多厲害,而是唐淵拿著的劍為名家所鑄的名劍,本身就力量強橫。
顧清止知道拖下去自己必定會因為靈力竭盡而輸,必須得背水一戰。
他溫和地眉目皺起,將全部靈力灌入手中鐵劍,想要越過唐淵手上的名劍,直取唐淵。
豈料對面少年彷彿預見顧清止的奮然一擊,他腳尖一點,猛然朝著顧清止刺去。
顧清止來不及應對,只得舉起被注入大部分靈力的鐵劍將唐淵的來劍格在半空中。
兩劍猛然相撞——
下一瞬間,顧清止的劍碎成幾段,他自己也被震飛數尺跌落在地面,嘴角流出絲絲血跡。
顧清止輸了。
唐淵望向躺在地面的顧清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承讓。”
遠在北邊的卞念薇捏緊拳頭,咬牙說道:“這唐淵……臭不要臉。”
確實挺不要臉的。
白楹心想,她低聲問道:“難道就沒有規定,不允許弟子帶厲害的劍上比武場嗎?”
“沒有這樣的規定。”卞念薇搖頭,有些憤慨:“但這是比試弟子心知肚明的事……也只有唐淵這樣的人,才能幹出拿著名劍上臺的事……每一屆的瞻方之比,總有幾個這樣的沒臉沒皮之人。”
在這之後,唐淵接二連三打敗十多名弟子。
他臉上更是神氣十分,好似已經篤定自己能成為這一組的勝者。
在東邊磐石之上,唐淵師父汪長老喜笑顏開地看著自己徒弟第一次參加瞻方之比就連敗多位弟子。
坐在眾長老之首的雙長老則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唐淵,而後蹙眉移開目光——
關於瞻方之比能不能使用靈劍,其實早就有所爭議。
而她則是不反對極少數的弟子使用靈劍,因為沒有這些弟子,如何能讓其他大部分弟子瞭解到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每當拔劍之時,對面的對手可不一定是存著公平比試的心而來。
好石需要頑石磨。
唐淵所在的比武場已經開始下一場比鬥。
一位鳳眼少年走上比武臺——他一襲白衣,神情平穩,從他臉上看不見一絲緊張之意,彷彿瞻方之比只是一次隨手的比試。
晏縉抬手,行了一禮。
他抬起雙眼看向唐淵,漫不經心說道:“請多指教。”
唐淵瞥了對麵人一眼,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惡意,他冷笑一聲:“又見面了,晏縉……今天可沒什麼人能幫你了吧?”
晏縉並未理睬唐淵充滿挑釁的話語,他一雙眼毫無情緒地望著唐淵,右手緩緩抽出手中的普通鐵劍。
唐淵神情一緊,只覺得在晏縉拔劍的那一刻有一瞬間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