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楹也曾聽說過,白璇月長老幾乎會“關心”所有白家人的親事。
白楹不知道母親是如何對父親以及一些長輩們說的,因此她面對白璇月長老的時候,緊張之餘還有些心虛。
白璇月長老滿頭銀發,是位明麗的中年女子模樣。
此時她笑眯眯地看著白楹:“白楹,來坐我旁邊……上次看見你的時候,還是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呢,一轉眼你就長這麼大了……”
白楹束手束腳地在白璇月長老對面對下。
白璇月長老笑了笑,一雙宛如平靜海面的眼眸柔和起來,“不用如此拘束……我聽聞,你有了兩情相悅的小夥子,還想與那個小夥子定下婚約?”
白楹的臉微微一紅,“……是的。”
話音剛落,白璇月長老的雙眼就閃著異樣的光,繼續說道:“我倒是知道那小夥子叫晏縉,是懷劍派江北辛江長老的徒弟,對不對?”
“是。”白楹應道。
“哎,老問你這些也沒意思……”白璇月長老嘴角的笑容變大,眼中帶著一股越發不對勁的光,“我更想知道,你們是如何相識的?”
“相識?”白楹雖然有些不解,仍然誠實回答:“我去懷劍派之後便由江長老教授,自然就和江長老唯一的徒弟認識了。”
“那你們又是如何兩情相悅……?”
白楹愣了愣,臉變得更紅,“啊,這,這個……”
她萬萬沒想到,原來白璇月長老眼中的光,名叫“八卦”。
“沒事。”白璇月長老笑眯眯地說道:“你就當和我這個老人家聊聊天……白湛行的大哥白意致,就是我介紹了個好姑娘,他們才在十年前成親了。”
“人老咯,就愛給小輩們把把姻緣……”
“哦……”白楹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腦中卻在瘋狂地回憶話本中是如何寫兩人相戀的。
她不自在地握緊雙手,片刻後猶豫地說道:“我與晏縉,其實相識之後只能算是點頭之交……可有一次我在林中遇見有人找他麻煩,我就幫了他……之後我也經常請他與我切磋,作為謝禮我也曾用異火助他鍛造法器。”
“就這樣一起相處了四年,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我們之間似乎相互有意。”白楹深吸一口氣 ,朝著白璇月長老笑了笑,斟酌地說道:“他雖然是位修士,但倒是有些像我話本中見過的俠客,灑脫還有些散漫……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真情實意地“編完”這些話後,白楹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肩膀這才放鬆了一些。
在她對面的白璇月長老則是微微點頭,一雙看盡滄桑的眼中真切地浮現笑意:“原來如此,你們這樣相處下來,互有情誼也正常……不過你這年紀,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定下婚約倒是正常……作為修士,倒是早了些。”
白楹剛放鬆下來的肩膀微微繃緊。
白璇月長老柔聲說道:“不用緊張,白楹……我這並不是在反對你定下婚約,畢竟我活了這麼多年,體會最深的便是——”
“不論是人還是物,對你重要的,可就要抓緊了,不然失去就在轉瞬之間,以後再後悔也沒用了……”
彷彿想到了什麼,白璇月長老微微嘆了口氣,沉吟片刻後,她又笑著說道:“那你和小夥子說了嗎?以後孩子要是顯現了仙獸血脈力量,都是要姓白的,而且交由白家教養。”
白楹呼吸一滯,面上雙頰通紅——
她與晏縉只是假裝締結婚約!為什麼白璇月長老會說到如此遠的將來……不,是壓根不會發生的未來!
她通紅著臉,結結巴巴地答道:“未曾……”
凡是顯現了仙獸血脈力量的白家人,其孩子都有可能繼承仙獸血脈。沒有繼承血脈的白家人,其後代是不會再有仙獸血脈的。
但如果孩子繼承了仙獸血脈,便像白璇月長老說的那樣,孩子必定是姓白,而且是由白家教養。
其他兩家仙獸血脈,褚師家、碧家亦是如此。
白璇月長老嗔怪地看白楹一眼,“那你可要在締結婚約之前,與他說清楚此事……雖然都是為孩子好,覺醒仙獸血脈難道還讓不懂激發仙獸血脈力量的劍修來教養嗎?”
“……是,白長老說的是。” 白楹紅著臉,幹巴巴地應道。
“不過……”白璇月長老笑眯眯地補充道:“江北辛長老下個月初就要帶著那位小夥子來白家,我們可要商量好幾天,你就乘著這個時間,好好和那名叫晏縉的小夥子談一談,也可以帶著他在白亥城逛一逛,加深一下感情……”
晏縉前幾日的確傳了信給白楹,說江長老已經決定下個月初帶他前來拜訪白家,商量兩人之間那板上釘釘的婚約。
白楹忙點點頭,尷尬笑道:“那……那是肯定的,我一定會帶著晏縉好好在白亥城看一看。”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白楹才頭重腳輕地離開白璇月長老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