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劍與劍相撞的聲響,還有兩劍劃出的火花響動,更有劍氣在左側樹林迸發,引得大半個樹林的樹枝搖晃,樹葉散落。
四個身影又逐漸靠近白楹,其中一道身影在前,三道身影在後追。
不過眨眼間,在前的身影已經躍至白楹附近。
白楹望去,發現來人正是晏縉——他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只有右側手臂上的弟子服有著一道被劃開的痕跡。
少年面容平靜,只有在看見白楹的那一瞬間微微挑眉,但卻一點都不意外的模樣。
畢竟白楹察覺到晏縉的氣息,晏縉自然也是察覺到了白楹的氣息。
晏縉剛躍至白楹附近,便察覺到身後的追擊,他身形一轉,持劍擋下了的半空中的一擊。
唐嘯見這一擊不成,卸了力道迅速後撤。
身後的唐淵和王遠山也立刻趕了上來,左側三人成勢,與右側的晏縉一人對峙。
氣氛凝重,形勢一觸即發。
只有唐淵皺了皺眉,終於忍不住看向另外一側。
先前他並沒有細看這個礙眼的少女,此時卻在看清之後有一瞬間的怔然——
少女長相昳麗,有著格外修長的眉眼。她並沒有穿著弟子服,而是一身滄浪色的衣裙在暗處閃著微光,袖口與衣領處都有著細膩的紋理,可見衣裙上是織有防護陣法。
從衣著來看,這位少女顯然不是懷劍派的普通弟子。
唐淵不屑地想,只有那些既無家世、也不受師長重視的普通弟子才會整日穿著弟子服,甚至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拿不出來。
但即使這位少女不是普通弟子,唐淵也敢肯定自己在之前並未見過她。
因此唐淵這次壓制內心的不耐、剋制住自己的怒火,朝著少女生硬問道:“你怎麼還在此處?”
“我又沒妨礙你們。”白楹皺眉說道:“你們打你們的便是。”
話音剛落,唐嘯連同王遠山也齊齊斜睨,就連晏縉也挑眉望向白楹。
唐淵只覺得今天諸事不順——原本他摸不清這少女底細,還想溫和地請她離去。既然這黃毛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終於忍不住罵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滾到別處去!”
“你這人!”白楹也火大起來:“這裡是你一個人的地方嗎?如此蠻橫霸道,嘴裡也不幹不淨……”
她狠狠冷笑一聲:“我以為晏縉已經夠討人嫌了,沒想到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居然還有你這樣不懂禮數、也沒什麼實力還愛挑事、又極其蠻橫的人。”
“討人嫌”的晏縉:“……”
唐淵的堂兄唐嘯皺眉望向一側的白楹,忍不住問道:“你與晏縉認識?”
白楹沒有理會,她仍是緊緊盯著唐淵,故意拉長調子,一字一頓地說道:“這麼橫行霸道,莫非……”
“你是螃蟹成精,要事事橫著走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