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怔然,忙說道:“那就麻煩江長老了。”
江北辛走後,白楹回到屋內。
她環顧一眼空曠的房間後,才注意到桌上那個不起眼的褐色乾坤袋。
白楹拿起乾坤袋,發現這袋並未設下禁制。
“這是?難道是給我的……”
用神識向袋內探去,白楹才看見許多裝點屋內之物,更有時下頗為盛行的水波鏡。
難怪這房間這麼空……原來是備好東西,讓她按照自己喜好來擺放。
白楹此時不僅心虛,還有些內疚——因為自己只是一時的氣話,還勞煩懷劍派特意選了位長老教導她。
雖然這位長老也有些奇怪,住在一個小小的峰頭,只有一位弟子。
但總歸是她的不對。
忙活好一會兒後,白楹才輕輕地在新被褥中躺下。
真不知道這六個月該怎麼度過,她可是完全沒學過劍……而且之後該怎麼編理由才顯得她不來懷劍派才是正確……
唔,說她犯病了……還是說右手受傷了,幾年不得動彈……不對,也有左手用劍的劍修……
白楹意識越來越沉。
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想:不知道母親今晚有沒有想她……再過六個月,她就可以回白家了。
天剛剛黑,晏縉踏進師父江北辛的院子,敲響半舊不新的門木。
門向內緩緩開啟,他師父江北辛站在門後,手裡拿著一小塊布——那是一塊淺藍色的海蠶絲布料,價格昂貴。
但晏縉卻清楚,這樣上好的布料,師父並不會給他自己用。
晏縉幼時曾經亦步亦趨跟著江北辛,那時他就看見師父偶爾會拿出海蠶絲所做的布料來擦拭師孃的牌位。
過了這麼多年,也不例外。
晏縉目光落在那塊已經卷邊的布料,而後抬起頭問道:“師父,我看見傳訊了,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江北辛將手中的布料疊起來,溫和地望向徒弟:“……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明日你帶著白楹在懷劍派逛一逛。”
“白楹?”晏縉反問道:“是那位白家人?”
“對……”江北辛頷首:“我觀她脾性不錯,你們定能好好相處。”
晏縉又問道:“那她真是來學劍的嗎?”
“看著她的樣子,並不像會用劍的樣子……”江北辛微微苦笑,“我也不知她為何說要來懷劍派學劍。”
晏縉神情平靜,聲音卻冷了幾分:“果然是個麻煩。”
江北辛拍了拍徒弟肩膀:“也沒多大的事,橫豎不過是多教一個人,況且為師也不忙。”
晏縉一頓,聲音中的冷意消失了大半:“我知道了……我明日會好好帶她轉一轉,師父。”
“好。”江北辛欣慰地點點頭:“雖然白楹現在不會劍法,沒準兒教一教她就會了……何況她是白家人,如果你和她結交,說不定也能從她身上學到良多。”
“……好。”晏縉勉強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