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捧著幾本詩集,詩集扉頁,正是社長請他題的字。江璇紫看著他的手指──修長、幹淨,像玉一般。少女又是忍不住一陣心動。
終於,在他即將與自己擦肩而去的一刻,江璇紫站起身,輕輕喊了他一聲:
“柳公子。”
柳奚停下腳步。
循著聲,對方轉眼望來。他的面上沒有過多的神色,那眸光也是疏離而淡漠。
江璇紫抑住心中情動,聲音婉婉:
“公子,柳夫人的病如今怎麼樣了?”
她仰著一張臉,一雙眼中含著笑,盈滿了春水,望向那人。
柳奚比她高上一整個頭不止,聞言,稍稍垂眸,言辭中有些感激之意。
“勞煩江姑娘掛念,內人的身子好了許多了。”
明微微的風寒已經痊癒。
“那便好。”
江璇紫用帕子掩了掩唇,輕輕一笑。她笑得溫柔,聲音也是輕輕的,像是一道春風,試圖在對方的心海上吹起一層波瀾。
柳奚的神色卻依舊是淡淡的,那一聲“江姑娘”,叫得是十分的客氣。
同樣,也是十分的疏離。
江璇紫掩去眼中的情緒,微微低了低頭,瞧著男子的腰身──果然,那個小香囊柳奚又戴上了,他似乎根本不嫌棄明微微的手藝。針腳粗糙的香囊與一旁瑩白華貴的軟玉映襯著,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怪異。
他卻壓根不把這當一回事,天天把那香囊當寶貝似的戴在身上。
他更是將柳夫人當做寶貝。
想到這裡,心中又猛然湧現上許多醋意,一顆心帶動著四肢百骸皆是酸溜溜的,嗓子眼更是酸得冒辣意。
辣。
辣得她都紅了眼!
想起前幾日在螺湖石洞下看見的兩個男孩兒,江璇紫忍不住勾了勾唇。她四周往往,人都往院子裡去了,屋裡頭稀稀落落的,沒人注意到她們。
女子假裝壓低了聲,神秘兮兮地道:
“柳公子,璇紫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柳奚偏過頭,“何事?”
日色落在他身上,為他的周遭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影。
看得江璇紫一顆心又是一顫,下一刻,竟道:
“柳公子,您怕是有所不知。您的夫人揹著您……養了其他男人。”
柳奚目色一頓,輕攏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