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玠?”
少女一下子甩開阿採的手,跳下了貴妃椅。
“那為何還要說不好了?”
長安哭著:“主子。方才奴婢聽了訊息,楚小將軍那一仗,敗了。楚家軍損失慘重,皇上已經派人去和米蚩談判了,據說要簽訂一大堆條約,該賠錢賠錢,該割地割地,還有──”
正說著,那小丫頭一頓,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頗為惴惴不安地掃了一眼明微微,小聲道:“還有,聽其他宮人說,楚小將軍臨出征前曾簽了一份生死狀,如今那生死狀正在皇上手裡,要將他處斬……”
明微微一愣,待明白柳奚要處斬楚玠時,面色“唰”地一下變得灰白。
當明微微趕去柳奚那裡時,一下子便被殿門前的宮人給攔了下來。
“柳小姐,您不能進去。”
那宮人望向她,許是念在她先前是折憐公主、如今又有七殿下在給她撐腰,對她的態度還算得上是恭敬。
明微微定下心神,“那便麻煩公公傳報一聲,就說我要見他。”
“柳小姐,皇上如今正在處理公務,不便見您。”
明微微啪地取出一包碎銀。
那人一愣,似乎還是不願放她進去。
“還不夠麼?”少女又取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塞給他,“這下呢,夠不夠?麻煩公公傳報一聲。”
太監面露難色,“柳姑娘,奴才直接跟您說吧。不是奴才不願幫您傳報,皇上特意叮囑了,說不見您。您……還是回去罷。”
手心一沉,對方已將銀兩與鐲子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
她微愣,“他說了,不見我?”
“對,皇上特意說了,不準奴才放您進殿。”
正在言語,忽然一輛轎輦停落在院門前,明微微循聲轉過頭去,只見葉君月一身媚色,搖曳著腰肢走了過來。
“月妃娘娘。”
葉君月亦是看見了站在一側、面色不善的明微微。
“喲,怎麼是你呀。”葉君月不知道明微微是何人,只當她是某位留了牌子進宮的秀女,“怎麼,皇上都說了不見您,還死纏爛打的,真不怕說出去掉價。”
太監面色一滯,小聲道:“月娘娘,您莫這麼說……”
“怎麼,本宮堂堂一個妃位,難道還怕了她不成?”
她雖為妃,卻是宮裡頭位份最大的娘娘。太後娘娘,即先前的楚貴妃,有立這位丞相千金為皇後之心,誰知,性情一向溫冷的皇上竟因為此與太後大鬧了一場。最後二人各自讓步──讓葉君月入宮,封了個妃位。
她便是這後宮中,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存在。
葉君月對著明微微翻了個白眼
“勞煩公公,替本宮傳一聲,本宮方抄寫了幅小詩,前來送給皇上。”
她身後立馬有宮女捧著卷軸上前。
太監將卷軸取過,眉開眼笑,“好,娘娘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同皇上說一聲。”
葉君月得意地揚了揚臉,頗為閑適地瞥了明微微一眼
明微微懶得理她。
等了片刻,殿門又輕輕被人從內推開,葉君月期待上前,“怎麼,皇上說要見我了嗎?”
太監搖搖頭,“娘娘,皇上說,誰都不見。”
女子臉上的喜悅之色一掃而空。
那太監忙不疊安慰她,“月娘娘莫急,皇上此時正在處理公務,十分繁忙。那幅字,皇上已經收下了,待閑下來了,一定會去娘娘宮中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