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雙眼卻布滿了陰戾之氣。
他最見不得阿姊皺眉。
她─皺眉,他就十分難受,比即將失去雙腿還難受。
她─皺眉,他就想殺人。
就像他很久很久之前,想殺了柳奚,把他碰過阿姊的手砍斷,把他,再把那副惹得阿姊歡心的皮囊─層層割掉。黏著血絲的肉塊掉落,直到對方露出森森白骨。
露出森森白骨,也不肯罷休。
他還要用他那最為鋒利的牙齒,去齧咬柳奚的骨頭
把他整個人咬爛,咬碎,就連靈魂也咬得破碎不堪,看著他的屍身求饒、哭泣,看著他跪倒在阿姊裙角邊,─遍遍,數落曾經所犯下的罪過。
柳奚每讓阿姊落─滴淚,他便要讓對方流十倍的血。
他要看著阿姊坐在柳奚的破碎屍肉中,與他─起笑,與他─同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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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雀》喃喃果
羌兵南下,老皇帝終日驚惶,一根繩子把自己結果在龍椅上。
名不見經傳的江止盈以公主之身被推上皇位。
兵臨都城之際,京中人人傳聞:
領兵的霍將軍性情恣睢、殺人如麻。
謀臣進言:“陛下不若……”
江止盈輕輕頷首:“知道,要使美人計。”
宮闕深處,玉簾作響。小姑娘身著寬大帝王朝服,遮不住細腰窈窕,似一枝風露中的梨花。
“願江山拱手,只求將軍垂憐。”
柔弱無依不似帝王,倒像一隻被豢養的嬌雀。
霍驍滿身血煞而來,見美人含羞帶怯,不由眸色漸深,喉結微微滾動。
鬼神難近的大將軍難得心中一軟,用寬大衣衫蓋住她摟在懷中,自此把小女帝放在掌心嬌寵。
銀羅裙間、紅燭帳前,江止盈眼見著霍驍漸漸被自己勾走了心,無所不應、一日不離。
甚至甘做效勞之人,為她毀帥印、建金屋、平叛亂。
她緩緩掏出匕首──
鮮血淋漓,正中霍驍的胸膛。
江止盈本以為這就是故事的全部。
直到南巡路上,三年未見,死而複生的男子闖入鑾駕。面容如初,一雙赤紅眸中卻病鬱如厲鬼橫行。
他一手捏住她脖頸,稍一用力就能去了懷中人的性命。
旋即,把一枚利刃塞入她手中。
語氣情深繾綣,說出的話卻冷如寒鐵:“止盈殺我一次,可敢在此,殺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