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奚,你真賤。”
心中升起一陣冷意,明微微看著他,咬出一個字:“滾。”
血水蔓延,至於他的下頜處。
他生得絕色,如今更是妖冶動人。
烏發垂下,他眼中墨色翻湧。
“滾啊!”
見柳奚仍是不動,她更惱了,狠狠踢了水盆一腳,洗腳水一下子打翻了,濺在他的臉上
把他的眸光濺濕。
終於,他擦了擦臉,無聲地站起身。回到了採瀾宮,明微微酒醒了許多。同下人吩咐了幾句,讓柳奚去後院喂馬。
他不愧是金貴人家養大的,竟連馬也不會喂的。阿採過去,邊搖頭邊叮囑了他幾句。
另一邊兒,明微微沐浴出來。
這一眼,竟讓他又生起許多旖旎來。
“公主。”阿採有些擔憂地斜瞟了一側的柳奚一眼,似乎在忌憚著些什麼。見狀,明微微便沉下聲:“無妨,你說罷。”
阿採這才道:“公主,駙馬離京前,曾給您留了一封信。”
那一聲“駙馬”落入柳奚耳朵裡,有些刺耳。
信?
“什麼信?”
阿採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她,“奴婢也不認得字,瞧這字跡,應該是駙馬留給您的。”
楚玠的字與柳奚的字大有不同,後者字跡飄逸,而前者,卻十分的端正規矩。
她有些意外,亦有些驚喜,連忙將其拆了開。
見她笑顏展露,一種莫名的酸意彌漫上心頭。他很想問,楚玠寫的是什麼?
他忽然感到嫉妒。
他覺得,自己此刻變成了個妒婦,翹首以盼著,等待著她給自己的歡愉。
明微微粗略地瀏覽完信件,唇角稍稍向上揚──她的唇角每向上揚一分,他便覺得心猛然被刺痛,末了,她跑回屋,似乎想給他回信。
他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見他走進來,明微微也沒有阻攔,只把他當做空氣一般,無視他。
提著筆,認認真真地寫下那狗爬似的字。
“阿採。”
候在殿外的小宮女“哎”了一聲。
明微微:“把這封信傳給楚玠。”
信紙被折得方方正正的,裝在一個小信封裡,少女歪了歪頭,提筆欲落下:
楚──玠──親──啟──
不對。
她一塗,一個黑團兒。